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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在中午,早飯之後餘煦就出門了,貓也回窩睡覺,偌大的客廳突然安靜下來,餘昧還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客廳裡沒有陽光,他索性抱著吉他去了琴房,打算把要交的兩首歌寫完——越拖下去就越沒心情寫,何況答應了餘煦之後出去走走,總不能食言。
寫歌是需要靈感的事,詞也好,曲也好,似乎都要求充沛的靈感和天時地利。但從業以來他很少有靈感匱乏的時候,大概因為歌裡很少寫自己的經歷。
像面鏡子,或是玻璃匣,看過的事物都映在那裡,沒有波瀾也不會褪色,等到寫歌時自發自然地湧現出來,就成了靈感的來源。
他不確定這種無波無瀾的漠然算不算一種天賦,但至少這能讓他在幾個小時裡寫出一首符合公司要求的歌,也算省心。
然而這一次,大概因為時間還充裕,他鬼使神差地想往歌里加一點自己的經歷。
像是之前寫那首送給餘煦的《痕跡》,嚴格來說裡面也沒有包含什麼感情,只是“經歷”——那些留在他記憶裡的、兩個人一起度過的時間。
不同的是之前的曲子是現成的,他只需要往裡面填詞,而這一次從作曲開始,每一個音都是從零開始。
他在窗臺上尋了塊陽光能照到的角落,抱著吉他坐在上面,閉上眼,開始回憶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
對童年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大概是大腦為了自我保護,將那部分記憶都封存了起來,以至於現在刻意去想,他也只能記起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比如孤兒院永遠緊閉的、掛著蛛網的舊窗簾,生鏽的鐵門,門外有個廢棄的公交車站,似乎從來沒有停過一班車。
倒是記得他小時候生得白,總被孤兒院裡的大人調侃像小姑娘——後面跟著一句“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隻粗糙的手就抓住他的胳膊,想來掀他的衣服……
後來同齡人也開始效仿,以調侃他的性別為樂,現在想來和性騷擾也沒什麼兩樣。
他記不清自己有沒有掙扎過——應該是有的,往死裡掙扎,弄傷過臉,也會跑出去躲起來,躲在後院那堆泔水桶後面,淋雨發燒,病了很久。
再後來孤兒院的負責人怕弄出人命,也指望靠他那張臉換一筆領養費,才把他換到了更偏僻的地方,和小女孩一起住。
如果要給他麻木的性格找個緣由,這大概是最初的根源。
過了幾年他被那對所謂的養父母領走,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吃穿不愁,也學了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