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見人愛沈小拓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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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打小就不是個嬌氣孩子。
段霄一個風風火火三十多年的黑道頭子,沒什麼帶孩子的經驗,當年是因為快當爹了一時心軟,再加上心裡沒底想先帶帶別的孩子練手,所以才從路邊把他撿回家。
他那會還是個灰頭土臉的小煤球,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血肉模糊的創面流膿生瘡,連指甲縫裡都是黑乎乎的血泥。
段以疆母親身體不好,即便想照顧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再三提醒段霄和段家那群糙老爺們務必小心。
沈拓至今都記得段霄第一次給他洗澡時候的慘烈場景,段霄粗枝大葉神經大條,覺得水差不多就拿保鮮膜把他傷口一裹,把他往浴缸裡頭一丟,一氣呵成得就像是包餃子下鍋一樣。
他那會身板小個子矮,段霄剛一撒手他就咕咚咕咚的沉了底,等到段霄見狀不對撈他出來,他已經喝了一肚子洗澡水。
然而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段霄以持槍操刀的手勁給他洗頭、洗臉、刷牙、搓灰,他奄奄一息的裹著浴巾坐在洗手檯上懷疑人生,垂在臺子外的兩條小短腿上全是搓灰時用力過度的擦傷。
處理傷口就更簡短乾脆,段霄貫徹長痛不如短痛的宗旨,按著他的小身板手起刀落,剜去爛肉塞藥包紮,從頭到尾不過十幾分鍾,差點讓他疼得當場嚥氣。
他在段家的第一天就是這麼過得,等到晚上穿著新衣服爬到凳子上和段霄夫妻倆吃飯,段以疆的母親目瞪口呆得看著他一身新傷舊傷愣了良久,最後一巴掌呼走了搖尾巴求表揚的段霄。
那天夜裡,他鳩佔鵲巢,睡在了主臥的床上,段以疆的母親抱著他掉了許久的眼淚,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鬆軟的枕頭上閉起眼睛,女人落在他發頂的輕撫像極了他死去的母親。
沈拓在段家的頭幾個月一直沒有哭過,無論磕碰還是傷口感染髮炎,他始終咬牙忍耐,皮實得不像個小孩。
段霄和妻子的看法不太相似,許是因為都過慣了苦日子,他倒覺得沈拓這份堅強難得可貴,頗有他當年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得風采。
段以疆快出生那會,段霄包了一家專業的婦產醫院給妻子安胎調理,他們夫妻倆在醫院常住抽不出空來,於是就把沈拓扔給了堂口的兄弟。
一群比段霄還不靠譜的糙老爺們,永遠分不清逗孩子玩和欺負孩子是兩回事。
沈拓越是悶悶地發呆,他們就越不消停,不是輪流舉高高拋得沈拓腳不沾地,就是拿著小水槍把沈拓呲得滿地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