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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盯著螢幕上的名字遲疑了好一會兒，手指顫抖的不想接通這通電話。
可最終，他還是接起了。
他不願結束通話她的電話，或是說他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哪怕是嘲諷的、哪怕是帶著恨意的……
可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卻是一副平淡無波的。
那比她上次在蕭家，滿是恨意的質問，更讓人心痛。
如今，她對他連恨的情緒都沒有，都吝嗇的不肯給了嗎？
“過些天吧，我這些天……”
“蕭錦騁——”
他話沒說完，電話那端的舒婉就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的清晰叫著他的名字。
蕭錦騁握著手機的一抖，握著的手機差一點拿不穩的從手中滑落。
多久……
多久沒有從她口中聽到她這樣叫他的名字了。
這些年她叫他，多數是憤怒而又痛苦的。
如今再從她口中聽到著三個字，蕭錦騁忽然心中一陣慌亂，好似覺得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這樣叫他了吧。
“別再故意推脫了，毫無意義的。”
是啊。
這樣的推脫毫無意義。
拖過了今天，他能脫明天嗎？
拖過了明天，也還有後天，他與她是不能這樣拖過一輩子的。
不可能了。
“就明天吧。”
電話裡，蕭錦騁多是沉默的。
倒是舒婉一直掌握著主動權，她說：就明天吧。
明天就是他與她徹底了斷的日子嗎？
“明天上午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舒婉說完這話沒有立馬結束通話電話。
而是一直很是安靜的在電話那端沉默的等待著。
蕭錦騁知道她在等他點頭說好。
他也知道，此刻，他好似也只能說好。
可這個字卻是一直卡在喉嚨裡，他都試著張了好幾次的嘴，依舊好似找不到那個音符一樣。
僵持了多久，他不記得了。
久的讓他一度以為，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可螢幕上不斷跳動著的時間，殘忍的提醒著他，電話那端，她還在等著他。
等著他點頭允諾她。
“好……”
低沉沙啞的音符從齒縫間溢位，伴隨著說出口的那一個“好”字，瞬間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