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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且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頓了頓,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得厲害。
我本想講,咱回去再談,你瞞著我的那樁樁件件咱們一一聊清楚,別逼我在大馬路上跟你算賬。
可實際上,我說不出話來。
並非我不想跟他講話,只是胸中有太多想說的,想問的,一時竟不知該從何開口。
一路無言。
我們都沉默著。
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時不時地往秦燼的方向看去,開著車的秦燼側臉好像一尊陰沉沉的雕像,我知道他此時心情很糟,就跟那天我逮到他獨自坐在我辦公室樓下的咖啡店時一模一樣。
終於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最近會流露出這副陰鬱而充滿戾氣的神態。
這傢伙簡直就像一隻揣著蛋躲在洞穴裡的巨獸。
因為擔心自己的寶貝蛋被摔碎而一分一毫都不敢挪窩、不敢移動,就死賴在原地,團成一個大球,把蛋整個包在裡面,但若是他察覺到外面有敵人任何一絲闖進來偷蛋的跡象,才會加倍地兇狠炸毛,露出猙獰的獠牙。
他在猶豫,亦或者動搖,也許我被“綁架”這件事本身就算是某種刺激、一劑猛藥,他在反覆糾結要不要向那些害他的人動手。
然而他表現出來的緊張和焦慮看似都內斂得令我很難覺察——
他只是成天地待在我辦公樓下坐著,盯著門口人來人往的上班族們,以一種不太正常的高頻率給我發訊息打電話,不停地詢問我到哪兒了,幾點回家。
以此確認我的安全嗎?還是把我當做他的安全栓,剎車鍵?剋制他衝動的按鈕?
碰上一個紅燈,車停了,秦燼側過頭低聲詢問道:“你渴嗎,餓嗎,要不要喝水。”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像木頭一樣機械地點點頭。
秦燼將駕駛座邊上一隻保溫杯遞給我,我接過,茫然了片刻。
保溫杯裡的水還是熱的,有一股淡淡的很清爽的甜味,大概是放了一些柑橘之類的東西,原來他來找我前還特地燉了醒酒湯。
行駛了大約一個多鐘頭我們才回到市區,秦燼把我送回了家。
我下了車,卻沒有立刻走,站在原地,他也下了車,就這麼看著我,深邃晦暗的眼神裡充斥著無數我看不清晰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陣寒風吹過,眼前若有似無地飄過幾點白色的東西。
我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