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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老。你看長城老了嗎?靈渠老了嗎?已經兩千多年了,咱們還在這裡說它們。一提到長城、靈渠,就想到秦始皇,所以秦始皇也不老,沒有他,中國就沒有長城,沒有靈渠嘛!”
毛澤東對秦始皇的新解,使戰士們活躍起來。文慶安似乎悟出了什麼,篝火閃閃,吐著玫瑰紅的火舌,散射著橙黃色的光亮。
毛澤東帶著一種悠然遠思的威儀不住地抽菸,給人一種大徹大悟的超然物外的印象,那種陶然自得自信自負的情態充分表現出一種詩人的浪漫氣質。
“那麼,秦始皇還是有功的了?”
“當然,這靈渠不光為秦朝統一中國作出了貢獻,而且直到今天還為人民謀福利嘛,這是真正的千秋功業,彪炳青史。漢高祖時,南越王趙陀佔據嶺南,想獨霸一方,劉邦派陸賈去說服趙陀。陸賈行走的方式和路線就是從內地乘船,經靈渠進入廣州的。農民起義領袖黃巢,率領農民革命軍攻打廣州以後,再折回來攻打長沙。千軍萬馬也是從靈渠中運載而過的,兩千年來除了軍事上的用途,對商業農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歷代都整修靈渠……誰也忘不了秦始皇……”
毛澤東的這番閒談,在一些人來說,無非是一段趣聞,對某些人來說卻是一種歷史知識,而對某些人來說,則會引起更深更廣的思索。
“毛委員!”這種習慣性的稱呼,顯然來自一個老兵。在井岡山的時候有人還稱他為毛黨代表。即使稱他為毛主席,也不是全國解放後的毛主席那個層次上的。那時候的“主席”二字並不比黨代表、毛委員更高大。因為那時的“主席”遍地皆是:村蘇維埃主席,村農會主席,就像當今的工廠的工會主席一樣。
“毛委員!你說,咱們是不是打了大敗仗?”
“你是指哪方面?”
“咱們把蘇區丟了!”
“那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你經過三灣改編嗎?”
“沒有,我是以後參加的。”
“在三灣改編時,那才真是打了大敗仗呢。有人悲觀失望,離開了革命,那時,願走的可以走,願留的就留下。當時我說過:要把眼光放遠點,楚漢相爭,劉邦屢敗,一勝而得天下。項羽百戰百勝,可是垓下一戰,只好唱一出霸王別姬,而後自刎烏江!”
篝火邊的人們沉默著,彷彿自己也置身在“牧童拾得舊刀槍”的古戰場上。
“什麼時候才能不打仗呢?”從篝火照不到的暗影裡送來一個蒼涼的聲音,像從遠古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