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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長。故意示弱用短,表面看來,是拙劣手筆,其實是高明的策略。他不懂得什麼叫‘聲東擊西’,也不懂得‘若欲奪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他沒有讀《三國演義》,連虛晃一槍,敗下陣來,賣個破綻,讓敵將撞過來的拖刀計、回馬槍都不懂……”
“戰場上的角逐,的確不是簡單的事。”
“也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敵人要以己之長,擊我之短。這就是他的堡壘戰術。李德恰恰棄我之長用我之短去擊敵人之長,必然陷於被動……”
“的確是這樣。”王稼祥完全同意毛澤東的分析,說得十分誠敬。“‘神兵非學到,自古不留訣’這是蘇軾《八陣磧》裡說的。光學兵書也不行,那會變成趙括,關鍵在於靈活運用,戰法之妙,千變萬化,以至無窮……”
毛澤東此時,似乎不是向王稼祥述說,他已經沉浸在一種忘我的想象之中。他把戰爭詩化了,精騖八極,心遊萬仞,觀古今於頻臾,撫四海於一瞬。在他的眼前,已不是隱在黑暗中的馬袋、書箱和王稼祥的擔架,而是炮火連天、硝煙遍地的戰場,瀟瀟風雨使他對一、二、三次反圍剿的鏖戰,燃起強烈的懷念。他的思緒在波瀾壯闊的戰場上來往馳騁。
雨後復斜陽,
關山陣陣蒼。
他多麼希望指揮一支浩蕩的大軍去創造人間奇蹟啊!正像兩年後,在他確實把握了領導權時,寫的那首《沁園春·雪》:
……
惜秦皇漢武,
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
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
鹹吉思汗。
只識彎弓射大雕。
……
他們實在算不了什麼,而且已經“俱往矣”了。“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
雄飛的翅膀就是權力。權力不是貶義詞,革命就是奪取政權。權力,猶如農民的土地、漁夫的網罟、騎士的駿馬、戰士的刀槍、畫家的紙筆、演員的舞臺、科學家的實驗室……
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革命,就是掀翻剷除舊世界草莽荊棘的鐵犁。
當年鏖戰急,
彈洞前村壁。
裝點此關山,
今朝更好看。
戰爭,是壯美的!
這就是毛澤東的戰爭觀!“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一股稀世豪情猝然充溢胸臆,拔劍仰天厲聲問:英雄用武之地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