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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他知道不知道?”大空說:“他一定先知道!”小水說:“那咱去聚聚!大空,金狗叔行啊,他真起了作用!人都說中國的事難辦,你沒個後臺靠山你別幹成事,可金狗叔卻幹成了!”兩人連夜來到記者站,把已經睡下的金狗又叫起來,三人喝酒,她竟喝了四大盅,有生以來的最大量!她說:“金狗叔,你是替福運把冤申了,他在陰間裡也會保佑你的。他也算死得值得!”三人就跪下來,叫著福運的名字,將三盅酒灑在地上。
這夜,金狗默默來到貿易公司的門口,小水房子的燈還在亮著。她差不多快要繡好那個有“看山狗”圖案的紅肚兜了,突然左眼皮嘣兒嘣兒地跳。她揉了揉,再低頭繡時,那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就捏了針在那裡呆想:右眼跳煩惱,左眼跳客到,這麼晚了莫非還有親人來?她笑了一下,又繡起肚兜,但心裡老是慌慌的。就開窗讓風進來,讓月光也進來,清靜清靜她的那顆心了。一開窗,卻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她立即就叫了:“金狗叔?!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金狗臉刷地紅了,他慶幸月光下看不清的,想走掉,已來不及了,就說:“我……才路過這裡。小水你還沒睡嗎?”小水喜歡地說:“金狗叔,快進來坐一會兒吧!我說左眼皮一勁兒跳的……”金狗走了進去,小水便把茶沏好了,問到哪兒採訪去,怎麼回來這麼晚,吃過晚飯了嗎?金狗胡支應著,小水就說:“來了正好,我還說明日一早去你那裡,問你捎不捎東西的,我回一趟仙遊川去!”金狗說:“要回去,想伯伯了嗎?”小水說:“也有這層意思,天氣慢慢轉涼了,我給伯伯做了一身夾衣,要給他老人家送去。再是長時間沒有回去,田有善和田中正受了處分後,我還沒有去福運墳上給他說一聲的。更重要的還是公司的事哩,大空前幾天到荊紫關去了,他是透過州城一個公司聯絡到山西一宗生意,採購了十多噸松樹種子。今日來了電報,讓我到兩岔鎮找蔡大安,請河運隊把松樹種子運到白石寨,然後山西來車拉運。”金狗笑著說:“小水能搞了外交了!敢去和田中正、蔡大安他們打交道?!”小水說:“我怕啥?你都敢把他們參得受處分,我現在還害怕見他們嗎?我小水不怕了!我是以公司名義和他們談生意的,我剛巴硬正的!”金狗說:“行,小水真的變了!”小水說:“再說,福運這一死,我再軟軟弱弱的,那還有我這寡婦活的路嗎?”說到這裡,小水見金狗低了頭,神色黯然下去,就又故意笑了一下,說:“那你給家裡捎什麼嗎?你老不回去,上次我到兩岔鎮,見到你爹,他老人家一說起就埋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