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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洋的眼神,一點也不兇,就像一座古老的山,遠遠看上去遙不可攀,但實際走進了才發覺,漫山遍野的全是小溪流水,是張開懷抱哺育生靈的家園。
他就用那種眼神,看向宋書靈:“你呀,莫著急,阮老師心裡?有事。”
別的話就不用說了,彼此都能?明白。
宋書靈低低地笑?了下?,很溫和。
“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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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榛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臨近期末,還有一大堆的知識點沒有講完,孩子們惦記著臘肉和鞭炮,以及在?雪地裡?撒丫子瘋跑的快樂。
已經?下?了好幾場的雪。
電線杆和訊號塔被?厚雪壓塌,影響了網路訊號,阮榛提出過好幾次,讓張老頭和黃狗先?回家,這裡?太冷了,按理說,壩底這麼氣候宜人的地方,不應該下?雪的。
可偏偏就是下?了。
暖風扇二十四?小時開著,張老頭還在?屋裡?點了爐子,和村醫一塊兒煨著黃酒,說不礙事,等湖裡?結冰了,他們打算鑿個洞釣魚去。
“這叫孤舟蓑笠翁,獨釣……啥來著?”
那看似不太靠譜的赤腳大夫紅著臉:“寒江雪!”
火星子噼裡?啪啦地蹦躂,阮榛怕空氣不流通,再三?叮囑,不放心,又拍著黃狗的頭說,你要記得看好爺爺。
黃狗就搖搖尾巴。
阮榛也問過黃洋村長,說為什麼今年這麼冷呢,居然連著下?大雪——
“不知道啊,”
黃洋撓了撓腦袋:“我?來壩底十多年了,別說是大雪,冬天的時候連個雪粒子都沒見過。”
唯一高興的,可能?就是教?室裡?的孩子。
他們不怕冷,凍得厲害的話抓一把?雪,使勁兒在?掌心裡?搓搓,就彷彿握住團火一般,各個耳朵上都帶了耳護,脖子上纏著自家織的圍巾。
快放寒假了,幾個老師商量了下?,還是決定過年的時候回去。
除了阮榛。
對於他而言,只要能?和張老頭黃狗在?一起,那麼在?哪兒就是過年,反正過年期間學校也要安排人值班,那麼正好,阮榛自告奮勇,一口?氣包攬了從?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十五的班。
連黃洋村長都不好意思了。
“沒事,”阮榛笑?呵呵的,“爺爺他們出去釣魚,我?就在?屋裡?烤橘子吃,等他們回來了再一塊兒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