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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百年前是這副孤傲清冷模樣,百年後也擺著一張寡淡冷漠的臉。
百年恩仇,此時此刻,他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看著鐵籠裡清瘦的男人,他居然只想到: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他和季珩,已經一百年沒有見過了。
昨日種種,大多已經煙消雲散。
嚴潼以為,從妖淵裡出來,前塵種種於他而言就是上輩子的事,他不會再在意,不會再回頭。
可是當他看到這個男人清清冷冷一雙眼時,他才悲哀的發現,他什麼都沒忘。
雖然結局慘淡狼狽,但眼前這個男人的眉眼,一顰一笑乃至耳垂上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十年朝暮,早已刻進身體的每一寸骨肉。
嚴潼臉上掛笑,眼中陰沉,垂了垂眸,下頜輕抬,已是一副倨傲無雙模樣:“衡君仙尊,許久不見。”
季珩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他,如果嚴潼細看,就會發現他整個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
可是嚴潼現在雖然面上沉穩,心中也早已翻江倒海,根本發現不了季珩眼中翻湧的複雜情緒。
季珩微皺了眉看著他。
嚴潼心裡莫名就升起一股火氣。
這個人總是這樣,永遠一副清冷淡然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入不了他的心。
百年前冷冷淡淡將他封入妖淵,百年後看見他成了魔域尊主還是這副樣子。
就像看著一個死物,對方的喜怒哀樂在他看來都極其可笑。
“怎麼,衡君仙尊失算了?沒想到昔日自己親手處決的妖物今日不但沒死,還坐上了魔域尊主的位置?”嚴潼半眯了眼,冷冷地打量著季珩。
“沒有。”嚴潼看見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低了低頭,聲音很低,因為這兩個字說的分外艱難,聽起來竟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嚴潼嗤笑一聲,“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大逆不道,還是沒有想到堂堂衡君仙尊居然教出了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季珩垂下的眼睫顫動著,他還是沒有說話,所以這次連嚴潼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嚴潼想起他身上的傷,雖然他並不認為衡君仙尊會受不了區區岩漿炙烤,但看著他這副樣子,還是下意識的在季珩的鐵籠周圍佈下一個防護結界。
他沒有忘記這個人,連護著他都已經成了本能。
可是結界並沒有緩解季珩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那人眼睛也爬上了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