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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蓓藝的唱片‘田納西華爾滋’,把整個情調帶回五十年代去。”
翟君默默點頭,“我以前也來過這裡,大學時期同女生約會,此處是理想之處。”
“女同學呢?”
“老了。大概忙著挑女婿。”他很惆悵,“當年賣物會中的小尤物小美女,如今又老又胖。”
我又將蘇東坡的詞抖將出來,“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發如霜,”我加一句,“我相信你還是老樣子。”
“你瞧我的皺紋。”他有點無奈,“爹媽都說我非常滄桑。”
我無言。
整個餐廳只剩下我們兩人。
他忽然把大手放在我手上。
“你沒有留長指甲。”翟君說。
“不行呵,你也知道我現在做這一行……”我沒有把手縮回來。
他的手很溫暖很溫暖。
“結婚,是很複雜的一件事嗎?”他淡淡地帶起。
我有點緊張,又有點悲哀,這一刻終於來臨,但我並沒有太快樂,我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說:“未必,豐儉由人。”
呵,我真佩服自己,到這種關頭還可以揮灑自如地說笑。
他點點頭,半晌沒有下文。
翟君這人是這樣的,思考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多。
又過很久很久,雨漸漸止住,他說:“走吧。”
我便與他站起身就走。
他終於提起婚事。
我並不覺得有第二個春天來臨,但我會得到個歸宿。
緊張逐漸過去,我覺得一點點高興,漸漸這點高興就像一滴墨滴入水中,慢慢擴大,一碗水就變成淡黑色,淡黑,不是濃黑。
我現在的快樂,也就止於此。
訊息很快傳開。
子群詫異地問:“姐,你在行蜜運。”
“誰說的?”我不想承認,萬一不成,也不必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