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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學校的校規讓戴嗎,”陳裡予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頭幅度輕微地皺起來,斟酌道,“剛才那個問題,不會染成什麼顏色,今晚就剪了。”
“啊?為什麼……”
“我不想太招搖,”他搖搖頭,“像個……”
之後的話沒說出口,可十七八歲年輕又莽撞的年紀,將將脫口而出的髒字都心照不宣。江聲想說“不招搖,挺好看的很適合你”,一轉頭恰好撞上對方的眼神,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那一眼太沉重了,比封凍的冰面還要讓人難過——陳裡予是那條被凍在冰面下的魚,安靜而無能為力,就這麼被困在那裡,藏著無數不願也不能說出口的過往,偏偏陽光明亮如春,照亮他渾身精美好看的鱗片,讓他看起來渾然無事,甚至可悲地漂亮。
——他不高興。
江聲心裡一沉,沒由來的心疼才隱隱冒頭,對方便體貼地打斷了他天生過分共情的壞毛病。陳裡予輕聲叩了叩桌角讓他回神,神情平靜道:“聽課,別煩我了。”
這樣心照不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下課——算是被他們老班借“抽空講兩題”的名頭佔走一節自習課。他們學校在晚飯時間的安排上很是為人詬病,低年級先吃,輪到高三的最後一節自習課就延長了半個小時,然而晚自習開始的時間又全校統一,美其名曰年級升高課業加重,多安排半小時的自習時間。
聽起來還算合理,只是時間太長,付諸現實就是又餓又磨人,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於是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前總能聽見高三這幢樓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尤其是他們剛從高二升上高三,對這樣漫長的折磨還頗不適應,嚎得便更加怨聲載道。
陳裡予第一天轉來這裡,還不知道這個學校特色,聽見嘆氣聲莫名其妙地抬起頭,自言自語似的嘟噥了一句:“怎麼了?”
“哦,這個啊,”江聲正好寫完一道極其無聊的賞析題,聞言放下筆,往後一仰,伸了個懶腰,解釋道,“下節自習課有七十五分鐘,要喝水上廁所的話趕緊——餓嗎?我這兒還有盒餅乾,捱不到吃飯就先吃兩塊墊墊。”
對方卻並不感激他的好意,眼神複雜地皺了皺眉,沉默片刻才說:“你能不能……別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說?”
“哪兩件事……哦,不好意思,”江聲乖乖坐回原位,誠懇道,“確實不太合適,對不起啊。”
他這麼態度良好地道歉,反倒有些過於認真了——陳裡予斟酌片刻,才勉強相信了對方真誠的眼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