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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群開始流動了,有人不顧一切地往檢疫口那邊擠,有人開始高聲喊著:“我們已經等了一週了!”隱隱約約有混亂的趨勢。憲兵們手挽手結成人牆,為首的中校冷冷地按著腰間的手槍。如今警察都回家歇著了,憲兵是唯一有權配備武器的人群。
梁康沒有和我告別,拉著他的女人,順著人流拼命往國際入口那邊擠。他高舉的手裡緊緊攥著機票,像是要捏碎什麼東西。黛黛就這麼跟著他,臨走的時候她手裡的東西落了下來,那是一本書,我彎腰撿起來看,白封皮,書名是《此間的少年》。這本書在我們學校有點名聲,可是我沒看過,正好可以帶回去翻翻。
我翻開書,愣了一下。書裡夾著一張照片,上面清清瘦學生一樣的男孩,戴著一副細絲的眼鏡,站在秋天的銀杏樹下面,滿地的落葉。背後寫著日期:“1999。10。10”
那不是梁康。
我低低地吹了聲口哨。
“阿賊,我會幫你搞票的。”梁康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看過去,他在人群裡站住了,拉著他的妻子。他衝我揮手,喊的聲音很大,可是我聽出他有點難過。我沒說話,衝他揮了揮手。他又回頭拉著女孩往國際入口那邊衝了。
我轉身,和人群去向相反的方向。
搞到票又有什麼用?我和部隊簽了軍事服務協議。如果我走,就是逃兵,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我和大豬二豬開過玩笑,說我這種合約叫做死當,不能贖回。
從落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走出候機大廳,一下子安靜起來。天空開闊,就是太寂寥了一點。我抓了抓頭,把花夾在胳膊下,雙手抄在衣兜裡往磁懸浮那邊溜達。手機響了,有來電。
“喂,我是江洋。”我懶洋洋的。
林瀾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我們只通簡訊。我們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似乎根本無話可說。
“江洋!你搞什麼?部隊的紀律就是絕對服從!今天訓練排期輪到你,你現在在哪裡?”對面是個破鑼嗓子,聲震如雷,是猛男才有的聲線。
我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我本來下午排了飛行訓練,昨夜趕了一夜的報告,又心急火燎地跑來送梁康,把飛行訓練的事情完全丟到腦後了。
“我到了,到了!已經到門口了!馬上就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