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的童年 (第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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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後)
一如當初的動人傳說,
我再度跌進你的水池,
傾聽你往日的金色的歌、
你的笑、你的夢、你輕聲的哭泣。
一個魔咒,自你的深處
向我耳語,把我勸誘;
我如醉如痴,恍如
你又在呼喚我,跟你遠走,遠走……
我不僅從父母親和老師們,還從一些秘不現身的、更高明、更神秘的力量那裡受到教育,其中也包括牧神潘恩,他出現時總是和外祖父書櫥裡那個小個子、跳著舞的印度神像一個模樣。早在我能讀書寫字之前,這位神,還有別的幾位,就已經管起了我的童年,在我的小腦袋裡裝滿了東方的古老影象和想法,使得我日後每當接觸到印度和中國的哲人時,都有一種重逢之樂,一種回到家的感覺。但我終究是個歐洲人,再加上又是個施瓦本人,一輩子都在身體力行激烈猛進、貪多務得和無休無止地好奇這些西方的美德。幸運的是,和大多數孩子一樣,我早在進學校之前就已經學會了對於生命最不可缺和最有價值的東西。我的先生們就是蘋果樹、雨和太陽、小河和森林、蜜蜂和甲蟲、牧神潘恩和外祖父寶藏箱裡跳舞的神像。我懂得很多事情,我知道怎樣跟動物玩,一點不怕它們,我識得許多星星,在果園裡樣樣在行,對水裡的魚無所不識,而且也已經學會了唱好多首歌。我也能變些戲法,可惜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忘光了,等到一大把年紀之後,我就只好再從頭學起,總之兒童時代我算得上靈光之極。接著是學校裡學的課堂知識,我學起來輕鬆得很,而且覺得興趣盎然。學校的教法很聰明,並不教我們一些日後生活上必要的知識和技能,而是以有趣和雋永的對話為主,它們常常使我得到莫大的享受,它教的那些知識,其中有的我一輩子都沒有忘記:比如我至今還記得許多有趣的拉丁字眼、詩句和格言,以及地球上許多城市的人口數目,當然,我說的不是如今,而是19世紀80年代的人口。
直到十三歲之前,我從未認真想過,將來要成為怎樣的人,我能學些什麼職業。像所有的男孩一樣,我也喜歡並羨慕許多職業:獵人、撐筏工、馬車伕、走鋼索的藝人、北極探險家,等等。當然我遠為醉心的是當一個魔術師。這出於我感覺到的最深切的內心衝動,也出於一種對人們稱之為“現實”的不滿。我常常覺得,所謂現實,不過是大人們所做的一種無聊的約定,對於這樣一種現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