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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小小的願望似乎也成了奢望。 李青峰的到來或許註定要讓她的晚年不得安寧。 也罷,王菊芬心想,他罵也好,打也罷,都隨他去吧。 誰讓咱當初確實罵過李富強呢。 “王奶奶,我看見您家地裡的箬竹長得又大又綠,就想跟您都買下來。” “什麼?”王菊芬一愣,滿目驚愕的仰頭看著李青峰。 箬竹葉? 買? 什麼意思? 李青峰笑道:“就是我家橘林地旁邊的那塊地。那不是您家的地嘛。” “我見上面的箬葉長得好,想著這盤王節馬上就要到了,我家還沒摘箬葉呢,乾脆就跟您買吧。” “我想把那地裡的箬葉都買下來,不用您去摘,我自己去摘就行,您看可以不?” 王菊芬顫抖著嘴唇,呆呆看著李青峰,只覺得心潮翻湧,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猶如那夜的驚雷在體內迸發。 驚詫! 不可置信! 後悔! 無顏面對! 原來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了尋常人難以到達的高度。 那是尋常人踮起腳尖,伸長脖子也難以企及的高度。 不在於名利權勢,不在於奢華富貴。 而是那一份純淨,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赧顏汗下。 “我” 王菊芬張著嘴,感覺喉嚨有一根刺卡著,怎麼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王奶奶,我摘了箬葉後,順便幫您把地裡的荒草給除了,這樣來年您的箬葉定能長得更好。” 李青峰說著,掏出二百塊錢,塞入王菊芬手中。 “這二百塊錢就當是買箬葉的錢,您拿好了。” 王菊芬低頭看向髒兮兮的老手。 老手遍佈繭子、疤痕,幾乎沒有一處乾淨的地。 指甲又厚又硬土黃髮黑,哪裡像人的指甲,倒像是野豬的蹄甲。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兩張紅彤彤的鈔票嶄新豔麗,彷彿盛開在春季的映山紅。 嬌滴滴、明豔豔,分外惹人喜愛。 手,顫抖了。 眼眶,溼潤了。 抬頭再看李青峰時,兩條渾濁的淚痕順著她凹陷的面頰一路蜿蜒而下。 其曲折程度,幾乎堪比山中的野澗。 也像她悲慘的一生。 張著嘴,終於哽咽著發出一句:“青峰,我、我、我對不起你!” “啊?”李青峰撓頭笑了笑,“王奶奶,您說什麼呢?” “當年,我、我那樣罵你爸,對不起!嗚嗚嗚!” 王菊芬捂著臉,頓時哭得像個孩子。 當時罵完李富強,聽了李富強的解釋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人家李富強只是像把荒草除掉,並不是想霸佔她家的地。 可那時的她太要強了,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輕易認錯。 因此,這事就像一個疙瘩,一直清晰的烙印在她心裡。 別人的九十歲已經糊塗得不記事。 可她的九十歲,卻仍舊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件事。 她捂著臉哭了一會兒,然後把溼噠噠的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