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流 (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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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我一直都錯怪
是你帶走了一切
卻其實
一切本來就會離開
只有你
如約而來
——扎西拉姆•多多
<h3>1</h3>
汽車在東錢湖大道上狂奔,我放下車窗,疾風捲著密雨撲打在臉頰上,雨水流進了嘴唇,居然是苦鹹的。
<h3>2</h3>
我讀研一那一年,上海的梅雨季特別長。天空總像一隻哭得烏青的眼睛,甩著幾綹清鼻涕一樣的眼淚,淋漓不淨。
寢室裡晾曬的內褲,錯落有致地掛滿晾衣繩,偶爾有風時,像一架旌旗顧自搖擺。適逢四名室友都是本命年,寢室裡通用的“辟邪內褲”招展,把這八平米的小房間,打扮得跟紅色旅遊聖地似的。
劉國偉抽出一支香菸遞給我:“蘇秦,你也嚐嚐,出口的中華煙,味道跟大陸行貨不一樣。”
我說:“我還是算了,不會抽,瞎浪費!”
羅子傑搶過煙來,插在正在和外地女友煲電話粥的呂浩嘴裡。呂浩一手捂住電話聽筒,一手把香菸夾在耳後,做賊似的。
羅子傑罵道:“電話裡都這麼怕老婆,丫是徹底頹了!”
呂浩匆忙掛了電話,從羅子傑嘴裡抽出菸屁股,引燃了自己那支,深深嘬上一口。
劉國偉輕聲說:“事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
呂浩嚴肅地說:“我跟我們家小芳的感情是純真的,你們這幫傢伙少嘚瑟!”說罷,撥出一個碗口大小的菸圈,定在半空,長久不散。
<h3>3</h3>
劉國偉這個男人,帥得掉渣。為人仗義,視錢財如糞土,具體說是視“賣身”的錢財為糞土。本來他家境並不好,大四那年,鬼使神差地交往了一個上海小富婆師妹,成了豪門未來的乘龍快婿。從此,花錢如流水。用他的話說,“這些錢都是兄弟賣身換來的,要花得波瀾壯闊、滿心歡喜。”那個時候,小富婆給他的零花錢大約是一月一萬塊。
拿到零花錢的日子是兄弟幾個最開心的日子,劉國偉每每大胳膊一掄說:“兄弟一向視錢財如糞土,哥兒幾個,今晚咱們一起瘋去!”
研一的生活從那時候就像喝了98號汽油似的,忽然變得動力十足、橫衝直撞。我們開始在學校周圍的餐館裡胡吃海喝,走進KTV鬼哭狼嚎,狀態好的時候,K完歌還能吃個夜宵,要是再有興致,偶爾還能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