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與安娜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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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安娜說:“蘇秦,你知道嗎?你不是混蛋,你是混蛋中的混蛋!”
說罷,她拉上窗簾,黑暗像裝在罐子裡的油漆一樣,倒灌下來,瞬間就注滿了整個房間。
<h3>1</h3>
夏天伊始,我和安娜把輕薄的瑜伽墊搬到碼頭外的沙灘上。月亮很早就從潮聲中爬了起來,海風細軟,在腳趾縫間鑽來鑽去。等到月光鋪滿整個沙灘,我便和安娜並排躺在瑜伽墊上。
西邊天空最先出現的是獅子座,接著南方會出現天蠍座,然後是東面的人馬座,接著是處女座⋯⋯當然星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和安娜在星空下親熱。幕天席地,我一遍遍親吻安娜的身體,如同海風一遍遍捲起海潮。有時我們會擁抱著,在沙灘上打滾,沙子灌進耳道,嘩嘩直響。
整個過程,安娜都極為安靜,有時我會把巨大而滾熱的汗水滴落在她的額角上,待我為她拭去時,她仍是一臉微笑地仰望著星空,彷彿陷入深思,陷入對造物的幻想。
等到很晚很晚的夜裡,海面上會發出深邃的呻吟聲,北冕座已爬上天頂,明亮得如鑲滿寶石的皇冠,戴在我們的頭頂。
<h3>2</h3>
我來伍山碼頭開弔機已經一個月了。日子起初很無聊,後來,我發了一筆“不義之財”,數額雖不大,卻足以讓我從網上淘來一些開心的玩意兒。
那年我才二十四歲,還算青春,鬍子長得飛快,幾天不刮就黑茬茬一片。
這之前,我在一家公司裡做銷售,每天的工作就是言不由衷地說各種謊話,用以維繫微薄的收入。當時我在小報上發表過一些小說,我對自己說,該去外面走走,就算為了藝術,體驗生活。當然我不敢跟父母說實話,只說外地有同學讓我去那邊工作,待遇還不錯,我想出去闖闖。
從家裡跑出來,我晃晃悠悠地向南走著。事實上沒走多遠,我就決定要住下來。
那天在伍山碼頭,天藍得不像話,大團大團的白雲,飽滿得像維多利亞時期的油畫。海水呈現出一種豔俗的深藍色,細浪翻滾,如同褶皺的牛仔褲上磨出的白色毛邊。這畫面立刻讓我決定了留下來。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決定留下來,是因為我發現我口袋裡已經沒錢了。
<h3>3</h3>
碼頭老闆把我安排在他臨近沙灘的舊宅中。這裡顯然已長久沒人居住:棕繃床上落了一層塵土,布藝沙發也皮開肉綻。電視機裡,每個頻道都下著雪花,冰箱一通電,就發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