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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計較,她溜到大夫人的佛堂,旁邊有個小臺子,上面放著章姨太的牌位,她將牌位請到院子裡,點了三炷香,拿了個銅盆,開始燒紙錢。
先告訴章姨太,戰爭勝利了,黃泉路上記得往老家走。
接著就有些沒邊沒際了:“娘啊,您要是見著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別驚訝,帶上她吧,我估摸著您是知道的,要不然怎麼這麼想不開呢……下輩子別抽大煙了,估摸著您能見著以後的我,艾珈那姑娘可善良了,您水汪汪的看她一會兒,她保準什麼都答應……”
夜色靜謐,圍牆外,左鄰右舍都有嫋嫋的香菸升起,他們大多也在低低的說著話,聲音如泣如訴,女人抽噎的哭腔,男人壓抑的悲苦,在白天的狂歡後,顯得尤其淒冷。
她看到秦梓徽坐在走廊的臺階上往這邊看著,卻不過來,二哥走了出來,兩人點起煙輕聲交談著,隨後大哥走了出來,他往這邊看了一會兒,走過來拾了三根香點燃了,也拜了一拜,便走到二哥邊上,也點起了煙,順便攔了那兩人要過來的動作。
夏日的風酷熱,在夜間也毫不留情,再加上盆子裡燃燒的紙錢,熱得黎嘉駿汗如雨下,舌頭舔舔嘴唇,全是鹹的。
從聽到投降的訊息開始,她就已經抑制不住腦中回憶的噴薄了。
各種紛雜的身影和聲音來來去去,熱鬧的時候尚可混淆,可等到安靜了,就全都一股腦兒冒了出來,人影尚可模糊,聲音卻猶在耳邊。
“你爹啊,叫黎光業,黎明的黎……你大哥呢,叫黎嘉武,這個嘉啊,不是家庭的家,這個嘉呢……”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章姨太其實不識字的。
“黎兄,你們有言,成王敗寇,既然你堅決在戰場見,那便戰場見吧,告辭。”
“而後凡父親我江省境者,誓必決一死戰!”
“看你大名,你家人必然是希望你巾幗不讓鬚眉的,你看,昱亭可好?”
“這一年來的經過,一般人以為我黃某天生賤骨頭,甘心做賣國賊,盡做矮人;我並非不知道伸腰,但國家既需要我唱這出戏,只得犧牲個人以為之。”
“一會兒皇軍進來了,大家要笑!要歡迎!中日親善,知道嗎!?什麼叫親善?我們親了,他們就善了!”
“全中國的同胞們!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
“在下週書辭,史書典籍乃一面之辭的書辭,受黎二所託,帶你離開北平。”
“那就,繼續,看著吧……看我們……怎麼……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