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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鹿鳴宮的這幾日,疏長喻也沒閒著。
他那日從鹿鳴宮出來後,不過半日,便從對景牧的心疼之中清醒了出來。他意識到,這一世的景牧,也對自己太過依賴了。
他疏家本來就樹大招風,當今聖上多疑,一著不慎便會引起他的懷疑。更何況,前一世景牧就因為對自己依賴太過,分毫沒有主見。對天家人來說,無論做不做帝王,這都是最為忌諱的。
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疏長喻自問不能再重蹈覆轍。
他那夜一夜都沒睡安穩,半夢半醒間,全是前世種種。最後前世和今生交融在一起,便就是那一日景牧緊緊攥著自己的那隻冰涼的手。
第二日,疏長喻便下定決心。縱使這少年可憐,如今也脫離了苦海,用不著他多費心思。而他,也開始著手寫那篇瓊林宴上自己提起過的、能助他南下的治水方略。
前世黃河水也是年年氾濫,派了多少官員去都治理不好。他便自己收集了前人的經驗,又多次派人去黃河沿岸調查,終成一本方略,在景牧登基的第九年治好了黃河水。
那方略前世是他字字句句思索出來的,如今寫來便甚為信手拈來。他如今要做的,便是多拼湊些古籍經驗和遊俠志略,好叫這本書看起來不是從天而降的。
故而這幾日,他白天工部官道兩頭跑,夜裡便著手修書。
而那錢汝斌,自恃給了他個修路的肥差,這兩日便想方設法地要將自己那個才買了個武舉的侄子往疏將軍帳下塞。
疏長喻心想,我若是真去尋我父親給你侄子找個好差事,怕是真要被我父親打斷雙腿,逐出家門。
疏長喻心中是這麼想的,便也乾脆就這麼跟錢汝斌說了。可這錢汝斌只當他在同自己虛與委蛇,便覺得他拿了好處卻不幫忙,於是便終日旁敲側擊地纏著他。
疏長喻煩了,便也不再同他說實話,真的變著花樣地同他虛與委蛇起來。
待景牧身體好全了,宮裡來人請他繼續回去教書,他已忙得有些焦頭爛額。故而這日早朝過後,腦袋裡仍合計著官道用銀等雞零狗碎的閒事,便心不在焉地沿著老路,走到了空無一人的鹿鳴宮。
隔著斑駁的紅牆,鹿鳴宮內嫩綠的垂柳便顯得青翠又生機勃勃,好看極了。疏長喻愣愣地看了片刻,都沒人來給他開門,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走錯了路。
鹿鳴宮離鍾酈宮距離不近,疏長喻又沒有在宮中乘轎輦的許可權,故而待他憑著一雙腿走到鍾酈宮的時候,已經是遲了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