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狗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見景牧垂下了眼睛,神情逐漸變得酸澀了起來。他半晌都未說話,慢慢將手稿放回了疏長喻的書箱裡:“……是景牧有負少傅教導,讓少傅失望了。”
疏長喻皺起了眉:“……殿下?”
“少傅多次提點,景牧卻仍舊愚鈍,觸了父皇的逆鱗,導致被提前逐出宮,已然是個無用的皇子了。”景牧說。“少傅早些離開景牧,是理所應當的。景牧愚鈍,少傅卻年輕有為,景牧不應擋了少傅的去路。”
疏長喻的眉頭愈皺愈緊,看向景牧。
景牧顯然是會錯了意,以為他是嫌棄景牧已被明封暗貶的逐出宮,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了。
……怎麼會呢。
疏長喻開口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如何說呢?難道說,我並非嫌棄你,而是對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及時遏止,故而要和你保持距離?
這怎麼說得出口。
疏長喻便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景牧將那份手稿放回自己的書箱裡,完完整整地合起蓋子,遞到自己手裡,道:“少傅,您請回吧。”
“……殿下?”疏長喻皺眉。
“今日是景牧母妃的忌辰。”景牧說。“景牧今日無心讀書,請少傅明日再來吧。”
疏長喻皺著眉接過了書箱。
景牧下了逐客令。這對他來說,原本應是件讓他心裡鬆了口氣的好事。可疏長喻卻不知怎麼的,心裡沉甸甸地不舒服。
他像是同自己慪氣一般,行了禮,轉身便走了。
他身後,景牧一直沒出聲,就這麼看著他離開。
他心道,過了今日,少傅便別無選擇了。
少傅你這條命,是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那麼……您怎麼能隨便地離開我呢。
——
每年的這天晚上,乾寧帝都會在棲荷宮住一晚,這是他定給自己的規矩。
作為一個帝王,尤其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帝王,乾寧帝自己都覺得自己站得太高了,身側的空冷是耐不住的。
他少時受最信任的那個兄長陷害,毀了身體的底子,差點丟了皇位。奪嫡之苦給他落下的病根不止是身體上的,更是留在了他的心裡。
骨肉至親尚不可信,更何況這些非親非故、來自己手下取功名利祿的臣子后妃呢?
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心思過細,而乾寧帝的心思,那可是太細了。
心細帶給他的成果是安全的,讓他覺得自己穩坐這麼多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