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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嚼了些莨菪子,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他靠坐在榻上,輕輕出了口氣,閉上眼,便將手探在腰側。
這已經成了他這三年的習慣性動作。但是這一次,他卻摸了個空。
疏長喻頓了頓,接著覺得胸口悶悶地發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三年了,都沒辦法使自己不去思念景牧。從前他還有個睹物思人的物什,可是如今,這個物什陰差陽錯地救了他一命,也壞了。
疏長喻有一種,他和景牧的一切羈絆都被迫切斷了的感覺。
——
他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睡夢中也並不安穩,不停地做夢。他只睡了一個多時辰,湖州知府那兒派去的人便回來了。
那門一響,疏長喻便驚醒了。他睜開眼,把門口那個小心翼翼的侍衛嚇了一跳。
他接過湖州知府拿來的信件,裡頭大概將湖州的軍火庫的基本情況都告知了疏長喻。他從榻上起身,示意那侍衛替他將燈掌起來。疏長喻翻閱著那封信件,越翻眉頭皺得越深。
這兩日,他們弓箭已經消耗了四成,是遠遠不夠的。而因著招收了太多新兵,庫存的武器也不夠用。他們守城,多要用遠端武器,可要現鑄造弓箭,已經是來不及了。
“之前治河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不少修築堤壩的石塊在城中?”疏長喻按了按眉頭,問道。
那侍衛應是。
“回去告訴知府,將那些石塊都運到城牆上。此外,去尋些木桶來,並燃料。燃料都尋液體的,各家吃的油,也能找來。”
那侍衛一一應下。
“就這些。若再有其他事宜,你再來尋我。”疏長喻將信件放在一邊的桌上,道。
那侍衛便退了出去:“那,疏大人您繼續休息。”
疏長喻嗯了一聲,覺得頭痛欲裂,但是已經睡意全無。他坐在那兒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拿起身側的披風便走了出去。
他剛推開門,便見方才那個少年正端站在前頭的城牆上。他走下臺階,一邊系披風的帶子,一邊站定在那少年身側。
“一直沒有動靜?”疏長喻問道。
他突然出聲,將那少年嚇得一個激靈。他連忙轉過身來,便見疏長喻正站在身側,微皺著眉毛看向前方。他端正俊逸的側臉落在少年眼裡,明亮得像天邊的星辰似的。
少年心道,疏大人雖說不過二十來歲,但是舉止行為,都像是個成熟的中年人,讓人沒來由的心裡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