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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消停沒多久的天又抖摟了幾點零星小雪下來,細碎的雪沫落在老太太佝僂的肩背上,卻一直沒有化開。
畢竟,春雪再冷,也冷不過從黃泉裡走出來的人。
她跪著說完祈求的話,連齊辰這個十分鐘前剛被她掰著嘴灌過藥,至今除了脖子哪兒都不能動的受害者,都有些應景地難過起來。
老太太本就瘦小,此時額頭頂著地上的冰渣雪泥,一跪不起,更是蜷縮成了灰撲撲的一團,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嚇人樣兒,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只是姿態低微懇切地叫人心酸。
就連龍牙都被堵住了似的沒有說話,更遑論車裡那一大一小。
要不是齊辰正全身不遂,說不定就忍不住從車上下去了。
一時間,車裡車外都陷入了沉默。
不過只要是沉默,就總會被人打破。
就見龍牙愣了片刻後回過神來,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沒聽清似的,彎腰抓著那老太太細瘦的胳膊將她拎坐起來:“不是,你等等!別忙著跪,我有些沒鬧明白,你這求的什麼?求你兒子骸骨歸鄉?”
老太太渾濁的眼中霧氣未散,淚痕未乾,大概是打算跪上三五個小時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拎起來,表情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然後像是緩解緊張似的舔了舔乾癟的嘴唇,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是,老身只此一願,別無他求。”
龍牙頭也不回地指著齊辰的鼻子問老太太:“他是你兒子?”
齊辰:“……”
老太太連連搖頭。
龍牙:“那他吃飽了撐的滾去刨山,拾掇走了你兒子的骨頭?”
齊辰:“……”
老太太依舊搖頭。
龍牙忍不住衝她翻了個白銀:“那你求他頂個鳥用啊?!”
老太太:“……”
他“呵”地笑了一聲,拍了拍老太太的背,抬手十分沒譜地朝這小破土路一指:“誒——我給你指條明路。你看,你不如順著這路直走,翻過倆山頭,進城後第一條岔路左拐,走過兩顆歪脖子樹,就能看到個破廟,廟裡有個人摸狗樣的主持叫惠迦,那禿驢別的不行,叫魂可是一把好手,隨便來一嗓子,能把十里八鄉孤魂野鬼都招過去抽他兩巴掌,你現在出發,明天天黑前指不定能到。”
齊辰:“……”他大概腦子被狗啃了才會以為龍牙這貨是在認真出主意。
龍牙剛開口的時候,老太太還仰臉看著他,屏息聽得認真,但聽到最後那幾句,傻子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