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10/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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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們渴望記下戈爾·維達爾在《紐約記者》裡的話,更何況人們知道他往往並不寬容,對卡森·麥卡勒斯更是如此:“從技術上講,它會讓你屏住呼吸,看到麥卡勒斯如何設定一個場景,然後在上面釘上一個又一個角色,從一句話、一行字中萌發生命。”他認為,她的小說與福樓拜的《簡單的心》相似:“裡面沒有任何虛假的字元。她的文字天賦仍是我們文化中少有的、幸運的成就之一。”然而,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沒有指標的鐘》可能是卡森·麥卡勒斯最糟糕的一本書。是因為田納西·威廉斯對它的喜愛不如前幾本嗎?是因為偉大的作家奧康納討厭它是“分崩離析的典範”嗎?還是因為人們很難承認,一個被放棄又被拾起、一半手寫一半口述的文字仍能神奇地保持其魅力、獨創性和內在的音樂性?然而,當一個人瞭解了卡森遭受的痛苦,看見她面臨死亡時的樣子,那麼他會在讀第一句話時就被打動:“人終將一死,但死法千差萬別。”在《沒有指標的鐘》的結尾,卡森·麥卡勒斯又寫道:“可他的生機正離他遠去,而在彌留之際,生活呈現出馬隆從未知曉的井然之序,一切都變得簡單。”儘管這最後的戰鬥取得了勝利,可她怎麼能不想到這即將離她而去的生機?她同意接受一些記者的採訪,他們試圖不讓她察覺出,她在他們眼中有多麼脆弱。她身高一米七五,體重還不到四十五公斤。她在輪椅上費了好大力氣才能站起來接待他們,為他們提供波旁威士忌,並用南方的方式問一句:“要給身體來點兒託迪酒嗎?”
卡森·麥卡勒斯筆下的J.T.馬隆,“他的氣勢、生命力已經消失了,而且他似乎也不再需要它們”。卡森並非如此。她想繼續往前走,再堅持一下,出門轉轉,去百老匯看田納西·威廉斯新戲的首映,去愛爾蘭見約翰·休斯頓——他將《金色眼睛的映像》改編成了電影。一九六七年春天,她成功地進行了這次愛爾蘭之旅。她在那兒待了一個星期。這是她最後的幸福時光。她被視為明星,但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回來的時候,開心地在《紐約時報》裡找到了一幅大肖像,標題寫著“弗蘭淇五十歲了”。她確實剛滿五十歲。連美國總統都看她的小說。一九六七年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之前的兩三年那麼可怕了,但在八月十五日,她再次發生了嚴重的腦癱。她完全癱瘓,不省人事。九月二十九日上午,昏迷四十七天後,她在尼亞克醫院去世。人們意識到,一個短暫的人生結束了,她留下的作品數量不多卻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幾年後,她的作品出現在著名的“美國文庫”中,就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