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文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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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站了有陣子,那頭終於是忙完了,她也到了施展拳腳的時候,語氣裡掩不住的興奮。
布暖起身看,容與在高臺上同兩位節度使拱手話別,酒旗獵獵招展,日光下一身紫緞泛起濃重的暈,愈發襯得那面目如珠如玉。
婉姑娘說:“奴昨日才到長安,城裡達官貴人大多不認識。”指著藍笙問,“那位戴著折上巾的郎君是誰?”
竹枝襴袍半月履,再加上落拓文人放浪不羈的模樣,藍笙那樣奪目,放到哪裡都灼灼耀眼。
布暖道:“我也是昨日才到長安的,不過那人我恰巧認得,他叫藍笙,是位雲麾將軍。”
婉姑娘怔忡道:“真是奇了,奴走南闖北,將軍都尉見過不少,卻沒見過長得這樣俊俏的武將。長安真是稀罕,果然人傑地靈,大唐軍士的好相貌都長到那兩位身上去了。”
布暖應承地笑:“是這話呢!”
容與和藍笙轉身朝這裡來,一個是不可攀摘的內斂,另一個多了些懶散隨意。邊走邊聊,不知說了什麼,兩人的目光落在布暖身上,平和而淺淡地笑。
漸至布暖面前,藍笙緊走了兩步,見婉姑娘在一邊,大約怕容與忌諱他找來這樣的人壞體統,連忙說:“今天是給暖兒洗塵,我才進陶然酒肆就聽說幽州來了個伶人班子,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特地請了來助興的。”
容與不置可否,提了袍子進聽澗雅序。藍笙低頭問布暖:“你們才剛聊什麼?叫你久等了,好不容易才把那兩個酒癆打發了,我瞧你一直在廊子上站著,怕你不耐煩要走呢!”
布暖見他頰上泛紅,料著他八成是喝了不少,只道:“沒有,出來順順氣的。你進去歇會兒吧,要叫人沏釅茶來嗎?”
藍笙受用得不成,心裡暗喜著,真沒看錯人!她的修養好,這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她下意識地和人保持距離,即便如此,還是比那些富貴端莊的名門娘子要細膩柔軟得多。
“不必,這點酒算不得什麼。”一手虛懸在她背後引她進雅間,回身對婉道,“你最拿手什麼說來聽聽,叫咱們娘子點個曲兒。”
布暖坐在容與下首笑道:“我只管聽,不會點。婉姑娘隨意吧!”
婉欠身糯軟道是,飛眼瞥對酌的兩個男人,嘴角綻出一朵妖豔的花。嫋娜跪坐在琴架前,玉指錚然一勾,婉轉悠揚的低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郎君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