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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兵發漁陽。殿下若不還兵幽州,吾等怕是要成喪家之犬也!”
可袁熙卻並沒將韓珩敬告放心上,而是不以為然地反問道,“韓別駕何出此言?吾等南下不正是歸家?”
“冀州對殿下而言固是家。可對全營將士而言,幽州才是故里。幽州一失,全營上下必會軍心大亂。到那時·殿下又如何對付齊軍?”韓珩急得直跺腳道。
韓珩一席話直擊了袁熙軟肋。確實,袁熙麾下兵馬絕大多數都是幽州人。特別是他所仰仗兩員大將張南與焦觸,皆是幽州本地有名豪強。正如韓珩所言一但齊軍攻打幽州·這些人多半會吵著要回幽州守護他們自家家業。所謂世家豪強就如此現實一群人。當你強大時,他們會舉家來投,為你提供人才、糧草、乃至兵馬。但當你虛弱得無法再為其提供利益時,他們亦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拋棄。不管你是一方霸主,還是大漢天子,都一視同仁。世家豪族眼裡“家”永遠“國”前頭。因為這世上只有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族譜,沒有千古不變王朝。
袁紹出身名門世家,自然也喜歡以門第招攔人才。他身邊不少謀士武將皆出身名門。出身寒門者就算再有才華,袁紹營中總會仕途坎坷。高覽與張就是直接例子。可是經過這些年大起大落,袁熙卻覺得像韓珩這等寒門之士·遠比某些所謂名門之士要來得忠純。
因此面對韓珩苦口婆心勸說,袁熙也坦然說出了自己難處,“熙若撤回幽州,豈不是棄冀州於不顧?”
韓珩聽袁熙這麼一說,立馬鬍子一翹反問道,“二殿下也想一掙大統乎?”
“韓別駕何出此言。熙從未想過要掙大位·亦沒資格掙大位。”袁熙這番話倒不是演戲,而是他心裡真實想法。作為次子袁熙一直認為,自己既不像袁譚那般擁有嫡長子身份,亦不似袁尚深受父親寵愛,因此他從未考慮過爭奪袁氏家主之位,沒不可能有登基稱帝之類想法。
袁熙表白讓韓珩稍稍放了點心。其實經過這幾年接觸韓珩也知,袁熙雖作戰勇猛,但性子卻頗為溫和。這等脾性為將尚可,為主則力有不逮。何況眼下大陳國主之位哪兒是啥明珠,分明就是顆毒藥。偏偏袁譚、袁尚二人還爭相要將此禍害含嘴裡,捧懷裡,生怕被他人搶奪了去,簡直是愚不可及。韓珩看來生性敦厚袁熙還是離此亂局越遠越好。
思慮至此,韓珩便轉換了一下口氣,心平氣和地向袁熙勸說道,“二殿下既然無心爭奪大統,那還南下作何?難道要助大殿下討伐三殿下?亦或是助三殿下討伐大殿下?”
“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