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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剛脫離傳送狀態,就感到一股強大無法言喻的威能。
這威壓彷彿是煌煌天威的代表,不知源頭在哪裡,也似乎不需要載體。
它就這麼忽地出現在林安身上,在林安感知中重如千鈞的壓迫感,卻沒有激起地面上哪怕最小的一粒灰塵。
她分明回到了外界,處在現實的空間中,但又似乎被這股只針對她的威能隔絕開來。
林安彷彿從中嗅到了死亡冰冷無情的味道,又似乎看到了無限生機和未來。
這股威壓來得突然,彷彿從莫名虛空中產生,她一脫離傳送狀態,就被這個威壓壓制,整個個人跌坐在地面上。
那股威壓如影隨形。
這不是遇敵。
林安心裡有明悟:她知道自己正處於什麼狀態。
如果說,在通天塔中和露露討論關於法則的問題時,林安曾經將晉級臨界狀態比作一根線,而她就是那個踩線上上的人——
那麼此時此刻,那根線正在蠢蠢欲動,躍躍欲試地試圖主動挪到她身後,讓她“跨”過來。
——這並不是她的主動跨越,而是那根線的主動,彷彿林安刻意禁制自己瀕臨臨界卻不晉級近四個月,已經讓它無法忍耐。
林安感到一股無形的窒悶感,有某種力量在後面催促她儘快突破,不洩不快。
她終於明白了普通法師晉級臨界時,那種被法則召喚的感覺。
儘管她似乎和一般學徒不同,似乎並不是被動接受法則的召喚。
但這並不意味法則對她不在召喚。而是她身上的某種特質抵消了法則原本的召喚力量,但現在。法則的召喚力量捲土重來,並且比原本兇猛很多,已經無法壓制下去。
如果有任何一個傳奇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發現,林安離開通天塔後,她身上環繞的法則不但沒減少,反而更加緻密,假如用這些法則的力量來施展禁咒,那威利必然是毀天滅地。前所未有。
然而這些法則卻是隻針對林安本身,連她貼身的衣袍都沒有任何損害。彷彿將林安隔絕在另一個重合的世界中。
而自顧不暇的林安也沒有注意到:
她的眉心位置,慢慢透出淡淡黑光,艱難而緩慢的,一粒微小卻凝聚的黑色光點析出。黑點外放的光暈邊緣有不明顯的深紫色,原來竟然是深紫已經濃郁到極點,近似於黑。
彷彿能感覺到林安身體周圍的法則,黑色光點本能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