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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她還有個家可以回去。
可如果跟他去了國外,她就連家都沒有了。
車開到家樓下的時候,慕善卻遲疑了。近鄉情怯,想到數天後,父母就會得到自己和陳北堯雙雙身亡的訊息,她竟然一時不敢去見他們。
呆了片刻,她先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喜氣洋洋的聲音:“善善?怎麼今天想著打電話了……嗯,婚禮籌備得怎麼樣?我不在家,我在你大姑家呢。我們在商量你們在辰縣的婚禮怎麼辦。你今天下午回家?小陳不來?好,你爸現在也沒在家。你幾點到?我下午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掛了電話,慕善抬頭望了望家的窗戶。這是90年代的福利分房,已經有了些年頭。可這套房子,這個院子的一草一木,慕善都非常熟悉,閉著眼都能勾勒出它的形狀。慕善默默的想,是該多看幾眼了,以後就看不到了。
想到這裡,她竟然不想上樓。怕自己站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看著母親拾掇好的整潔明亮的家,會忍不住淚流滿面。
“你們先走吧。”她下了車,對保鏢道,“我上樓了,不會下來。小區很安全,你們明天再來。”
她走上兩層樓,卻見保鏢和車依然停在原地。大概是陳北堯的死命令,要讓他們寸步不離。慕善看了幾眼,轉身又下樓,樓梯後有道極窄的小門,那是通往地下室的後門。慕善從那裡,一個人繞了出去。
她沿著熟悉的小城街道,走了很久。這裡跟霖市完全不同,空氣清新,節奏緩慢。不知不覺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她停住腳步,才發現自己又走到上次跟葉微儂來過的那間小廟。
人總是需要有點信仰的,她看著冷清的廟宇,默默的想。
廟裡依然沒人,只有那名和尚。他還穿著灰白的僧袍,袖子挽起,站在天井前,手叉著腰,抬頭望天。看到慕善,他也沒啥表情波動,又動了動胳膊,伸了伸腿。慕善這才知道這和尚在運動做操。
一側的走道上,還晾著一排衣服。有僧袍、有襪子,甚至還有男人內褲。在陽光下迎風招展,光明正大。那和尚自顧自做著操,吆喝了句什麼。過了一會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跑進大殿,盯著慕善,故意裝作很老成的語氣問:“你求籤還是上香?求籤十塊,上香有十塊、二十和五十的。”他畢竟是少年,看著慕善豔光容顏,神色有些窘迫,臉微微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