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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落差,怎叫人不滿心悲涼。 秦如眷沒有爸爸,所以,隨秦荷姓。秦荷也是當年跟隨戲班流落在崑山,後從京戲改唱崑曲,一炮而紅。一個白姓老闆,具體叫什麼,秦如眷也不知道,只是從秦荷斷斷續續瘋言瘋語中,總是在唸一個叫白哥男人。 姑且就稱呼他是白哥吧,經營一個火柴廠,那時火柴是洋火,相當於現在zippo打火機一般時髦,火柴廠開辦的很紅火。白哥閒時就去戲院聽戲,迷上了秦荷,於是派人摘一籃籃的瓊花往戲院裡送給秦荷赭。 因為秦荷喜歡瓊花,瓊花白得明耀,白得光潔。 :思念裡的流浪狗 一來二去,兩個人走到了一起,那個年代,任憑是臺上是頭牌,可戲子終是一個戲子,得不到尊重,秦荷的愛情有些老套,隨後是懷孕,接著被棄 所以這個孩子就跟隨秦荷姓秦,並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秦如眷。 火柴廠倒閉後,白哥也就走了。秦荷大著肚子,唱不了戲,很快就被新人替掉,這一替,就是一直,秦荷再也沒有機會唱頭牌,生完孩子,戲院的幫主瞧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可憐,施捨一些小跑龍套的角色,讓母女倆混口飯吃。 這些都是許珠的媽,也是秦荷是師姐,同樣的過氣秦腔演員梅鳳,說給秦如眷聽的。 關於母親的很多事情,都是從旁處瞭解。 秦荷慢慢就抑鬱了,總是會偷偷翻出箱底的戲服和頭飾,扮上相,在夜裡,淺吟低唱,唱得格外悲涼,有股夜半歌聲的感覺。 秦如眷幼時,總是被秦荷這個樣子嚇得縮在桌子底下,可等秦荷唱到累了,又恢復了正常,把秦如眷從桌子底下拉出來,張羅飯給她吃。 這個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母親,讓秦如眷有些害怕,或者說,沒有母女間的感情,更像是相依為命,和對秦荷這樣女子的同情。 這韶光多賤,原本美妙動人的事物,都被它跳躍出來篡改的面目全非居。 舊樓加上舊人,這世間,哪裡還有個字能比“舊”字更讓人沒奈何。舊時光陰,舊時記憶,舊時人,舊時的布裙,舊時的油傘,舊了的,總是卑微了的。 比如我是他的舊愛,我是他的舊友,我是他的舊歡,一箇舊字,已經瞭然,很難再高傲起來。都舊了,還有什麼可談。 還有什麼比舊了,更淒涼。 沒有消失,沒有滅亡,一直在,就是舊了,失去了光澤,不再明豔。有什麼東西能不舊,愛情會舊,記憶會舊,這棟老公寓也舊得這麼不像樣,總是在哭。 當一棟舊樓在哭,那時多麼的悽愴,沒法給它療傷,你只能看著他哭,聽著它哭,將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