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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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口太遠,他抱著文羚就近走了樓梯,樓梯間來往的病患有時候會好奇地把目光投過來,梁如琢也會還以禮貌一笑,側身讓一位手臂打著石膏,提著一包玻璃藥瓶的大媽先走。
大媽瞧著梁如琢懷裡抱的孩子,細胳膊細腿,面板白得跟紙似的,心酸得要命:“哎喲,這孩子什麼病,快上去吧,甭給大媽讓了。”
“發燒,沒什麼事。”梁如琢換了個手,單手抱著文羚,順便幫大媽把藥提了上去,指了指走廊盡頭,“那邊有電梯,您下回打那兒走。”
大媽笑開了花,一個勁兒道謝。
他帶文羚去檢查了一遍,沒開VIP病房免得文羚在老大那兒不好交代,在普通六人病房給文羚找了一個位置。
中途接了個電話,說發過去的圖紙有個地方工人做不了,讓梁如琢想想辦法。
“好,我知道了。”
對方還在好言好語地試探,梁如琢卻不再繼續聽,輕輕把手機放在枕邊,抱著文羚幫他躺下去。
憔悴潔白的雕像在他懷裡被輕拿輕放,而此前已經被絲毫未被藝術浸淫的無知搬運工磕碰了邊角,幸運的是他遇到了能欣賞他美感的觀眾,於是身上的小小裂紋就成了被憐愛的理由。
文羚昏昏沉沉地攬著梁如琢的脖頸,半個身子著了地,上半身還在梁如琢脖子上掛著,閉著眼睛小聲嚶嚀,和哺乳期的幼犬沒什麼分別。大概是身上的疼痛驅使著他抱得更緊,這和會所裡少爺們的擁抱是截然不同的,沒有口唇縫隙裡濃烈的菸酒和大膽挑逗的絲襪。
是否摧毀一件純淨的東西就是那個男人的興致所在,只有把世界上純淨的東西都塗抹上他的汙穢,才能讓他那顆扭曲的心在對比之下不顯得汙濁不堪。巧合的是這個暴殄天物的男人是他大哥,在被逐漸摧毀蹂躪的絲綢或塑像是他的嫂子。
“乖,鬆手。”他輕輕拍了拍文羚的脊背,坐在床邊俯著身子哄他,好不容易把他從身上摘下來,他卻一沾地就蜷縮成一團,迷迷糊糊蹭到床角去了,和不肯見光的潮溼蟲一樣,小小地躲開陽光。
護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給文羚紮上消炎藥,掛上簾子要給他後面上藥,碰到他褲腰的時候,文羚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半睡半醒地分出一隻虛弱的手反過來輕輕地擋著不讓弄。
“我來吧,您忙去。”梁如琢順手接過藥瓶和棉籤,等護士走了之後,拉開了文羚褲子拉鍊。
文羚像受了驚,艱難地抓住了梁如琢的手腕,痛苦地把臉埋在枕頭裡,細碎的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