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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讓她人格全失的姿勢。她不是沒有過這種姿勢,但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經歷,當下的情狀更讓她覺得這是對她過往輕狂的一種諷刺與刑罰。
中途她死咬牙關,但因極度恐慌還是不可控地溢位聲響。而操作探頭的醫生在旁邊毫無感情地說:“不疼吧,你得放鬆啊,你這麼緊張能好受嗎?”
是不疼。
只是像有一隻固體的難堪在體內肆意橫行。
周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貫穿了,難受得無法描述。所以出來的那一秒,她就開始哭泣,淚眼模糊到根本看不清單子上的結果。
也不敢看。
彷彿患了場重感冒,鼻腔全堵,大腦發懵,她被一種混沌而沉重的反向力不停往地面拖拽。
周謐不停地用手抹淚,路過的人都會多看她一眼,可她都顧不上丟臉。
無知者無畏,等真正親歷,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一點都不堅強,也一點都不勇敢。
沒有依靠的她,此刻已經害怕得要死了,完全無法想象接下來還要面對的種種境況。
周謐取出挎包裡的手機,佝著身翻查起自己的通訊簿,她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上滴,觸屏幾度失靈。
她用袖口抹去,“母上”、“老爸”、“表姐”、“言言”……一溜煙名稱從眼皮下方晃過,卻無一個敢真正點下。
真的太糟糕了。
不會再有比這個更加糟糕的經歷了。
除了張斂,無人知曉她現狀,甚至連張斂都無法感受到她這一刻的處境。
周謐用力咬住槽牙。
她反悔了。
既然雙方都有責任,她為什麼要輕易放過張斂。
最起碼,這個難關,她必須把他拉來現場,讓他親眼目睹她的棘手,她的張皇,再檢討反省他的罪孽,他的惡行。
最起碼,在這個失誤根除前,他們在一個戰壕裡,是同根繩上的螞蚱。
她長長地倒抽一口氣,回撥至“狼人哥哥”那一行,篤定地按壓下去。
聽筒裡只嘟了兩下,就被接起。
周謐抿了抿唇,鼻音很重地直呼其名:“張斂。”
對方一下子沒說話,似乎在等她繼續。
“你過來……一下吧……”周謐又開始掉淚,壓根無法制止這種丟人的哭腔,明明前一天還很剛強:“我一個人在醫院檢查,我剛做完B超,不知道要怎麼辦。”
那邊問:“哪家醫院?”
“就、就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