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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剛才那吃相,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你這一頓可是幹掉了我和拴娃兩個人的飯呀!”朱旭把剩下的二和麵饅頭掰碎了,扔到只剩下剩菜湯的盤子裡說道。
“這幾天出了根據地,我們就是跑啊跑啊跑、哪有時間吃口熱乎的飯呀!”填飽肚子的徐進坐在地窩子的草堆上、愜意的靠著牆壁,回憶著讓他終生難忘的四天時光,“欸,有時候我都想----乾脆吃頓飽飯和鬼子拼了完球算啦。”徐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其他同志呢?”藉著昏暗的油燈燈光,朱旭把蘸了菜湯兒的饅頭塊兒倒在了牆角的瓦罐兒裡問道。蜷縮在牆角的小黃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警惕地望了望靠在牆壁上的徐進、小心翼翼的走到瓦罐前,舔食裡邊那少的可憐的食物。
“其他人--”徐進喉嚨哽咽著、眼眶裡水霧升騰,“都--犧牲了!”說話間兩行淚水閃著微弱的光芒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來。
“什麼?其他人--都--犧牲啦?”朱旭呆住了、他直愣愣的望著徐進,不可置信的問道。
“沒錯兒--,其他人--都--犧牲了!”縱然是鐵打的徐進也不願意再回憶他們此次的亡命之旅--“冉莊到軍分割槽,我們教育科六個人、毛兒都沒少一根兒!可剛一出根據地,我們就被攆的像狗一樣。第一天有交通站掩護還好,雖然提心吊膽、但總能躲過追擊和搜尋全身而退。第二天情況明顯變壞: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還不到半個小時,準有鬼子和偽軍帶著軍犬追過來;陳小牛和王大海兩位同志--壯烈犧牲,他們的腸子--都被鬼子的軍犬--給--給--掏出來了。第三天、焦大富孫鐵虎兩位同志被鬼子的迫擊炮--炸的四分五裂--連個完整屍首--都沒落下;地方上接應的同志--也打光了--子彈,上去--和鬼子拼刺刀。六七十個同志--就這樣沒了--地面上血流成河呀--”徐進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左手攥成拳頭,用力的砸著牆壁。
“這麼看來--這三天你們一路逃--,鬼子一路追、一路殺--人家根本不要俘虜、不留活口?”朱旭被氣的頭髮根兒都立了起來,胸中滿是要復仇的怒火,他努力地抑制著憤怒的情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鬼子這次出手狠辣果決,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好像以前有預案似的。難道--?”說到此、徐進不禁打了個哆嗦,朱旭心中已隱隱有了判斷--徐進他們的行動路線被鬼子掌握了。
“彆著急,接著往下說!”朱旭的眼裡滿是復仇的怒火,他輕輕的拍著老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