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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不著只好起身看夜景。這時林雨翔的心中突然掠過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偷看一眼身邊的san,月光像面膜一般輕貼在她臉上,她的嘴角似乎還帶著笑,幾絲頭髮落在唇邊,是歌詞裡那種“撩人心絃”的境界。
林雨翔覺得受不了她表裡如一的美麗,又扭頭看另一邊的窗外。
可林雨翔覺得在車子上坐得並不安穩。徐匡迪就曾料到這一點,說“上海到,車子跳”,那麼逆命題是出上海車子也要跳。這車正過一段不平之路,抖得很猛。然後燈火突然亮了許多,想必是要收費了。只聽到後面“譁——咚”一聲,林雨翔以為自己班的車子翻了,轉頭一看,大吃一驚,是一輛貨物裝得出奇多的貨車。那卡車如有神助,竟把貨堆得高大於長,如此負擔重的車想來也是農村的。其實這種結構早有典故,一戰時的英國坦克怕路上遇見大坑,所以背一捆木柴,好填坑平路。估計卡車司機也是怕路上猛出現大洞,才防患於未然。跳過不平路,巨響漸息。林雨翔再往後一看,歎服那卡車居然還體型完整,還有輪子有窗的。
通往南京的路彷彿古時文人的仕途,坎坷不平。開了一段後又要停下來收費,司機口袋裡的錢命中註定飄泊無家。
然後導遊給司機一包煙,要其提神。司機的手掙扎不已,說不要,但最終打不過導遊的手,緩緩收下,塞一支在嘴裡。一時車子裡有了煙味,前面一些不知大自然力量的小子大開車窗,頓時一車人醒了大半,都罵著要關窗。
林雨翔忙去送溫暖,說:“你冷不冷,披我的衣服吧。”
san搖頭說不冷。
這時車內一個女孩站起來倡議:“我們唱歌好不好?”
“好!”
“我先給大家唱一首《閃著淚光的決定》!”
“好!”
“獻醜了!”
說完那女孩扯開嗓子就唱。不過這社會上說話這麼像那女孩一樣講信用的人已經不多見,說獻醜果然獻醜,調子走得七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唱著唱著她開始亢奮,手往旁邊一揮。這一揮彷彿把音階給扯平了,唱歌像說歌。
一曲畢,林雨翔看看身邊的san還健在否,然後說:“怎麼這麼難聽。”
“不要說人家,她也是為大家助興嘛。哎,林雨翔,你餓不餓?”
“還好。”
“吃點東西吧,‘好麗友’什麼的,我看你餓了。”
林雨翔大驚,想“餓”這麼抽象的東西居然能被san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