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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求個平安麼!大家說:應該呀應該。也都去松雲寺掛紅布帶子,但誰去都是各去各的,怎麼給櫻鎮祈求的,回來誰也不說。
竹子問帶燈:咱去呀不去?帶燈說:你給櫻鎮求什麼?竹子說:我求愛情!帶燈說:還嫌段老師愛你不夠?竹子說:也給你求呀。帶燈說:好麼,你去了就給我求能一個男人深深地愛著我,也讓我深深地愛一個我愛的人。竹子說:呀呀,你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帶燈拿了一本書要到北塬那兒去讀,她已經好久沒有讀書了,而且再也尋不到可以讀書的地方,也只有元天亮祖墳的北塬那兒還僻靜。竹子也沒有去松雲寺,說:神在心裡,我自己求自己吧。她跟著帶燈走。
出了鎮街,過了石橋後村,沿小路往北塬去,路兩旁的樹叢裡,荊棘中,石窩和草從,到處都是鳥。櫻鎮的鳥先前都棲集在河堤的樹上,而現在更多地卻在了這裡,但是,她們高興地說著這麼多鳥在這裡啊!鳥卻呼啦啦飛去。上了塬頭,還未到元天亮家祖墳和墳後那片櫻樹林子,她們並沒有大聲叫囂,也沒有擲打石子,似乎剛剛冒頭,墳前的蘭花叢裡,櫻樹林裡,鳥也是鬨然而起,一群一群斜著飛去,像無數的白的灰的黑的床單在空中飄動。
竹子說:它們怎麼就都飛開了呢?帶燈說:它們恐懼我們吧。竹子說:我們並不想攆打它們呀!帶燈說:那就是我們在恐懼了。竹子說:我們恐懼?帶燈說:如果咱們來了鳥兒都不飛,你不奇怪害怕嗎?
竹子大聲地學著鳥叫,並把口袋裡的一些饃屑和一顆水果糖放在手裡,後來又放在石頭上,盼望鳥兒能來,但鳥兒一隻也沒飛來。
給元天亮的信
想起了一個小笑話,說有一個女人見別的男人都把妻子稱紅蘋果呀、小黃瓜呀、寶貝親呀,就讓他也把她叫一下。那男人艱難地看看,想想,叫她:黃牙牙。雖然不太好聽,卻也實在。我不知道你該怎麼叫我。
我的工作是我生存的需要,而情愛是我生命的本意,就像柿子樹結柿子是存在的需要,而能鋪天蓋地長成樹自成世界才是柿子樹的意思吧。
嘿嘿,你正吃飯吧,好飯真應該叫你吃,因為你給予了時間的含金量。而我這個逛蛋兒現在正在山腳下吃葡萄。我愛吃葡萄,高興時甜的多,煩心時是酸味道,酸酸甜甜的世界,讓我吞在肚裡了。我餵你一顆。我願是投進你嘴裡的一顆葡萄。你能接納我的甜我的酸,我的好我的壞。
前天讀報紙,看到你又高升為省委常委了,真是可喜可賀,但我覺得你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