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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的。
於是他迅速做出判斷,應該又在做夢了。
北條夏樹轉了一圈,終於在樓梯間背光的地方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那裡坐著個男人,短而碎的銀髮因低頭的身姿垂下,卻蓋不住深挺的鼻樑。他的腿很長,縮在這一方窄小空間裡,實在顯得有些委屈。
這人側影辨識度太高,北條夏樹幾乎立刻認出他是黑澤陣。
他朝銀髮男人走過去,想看看他的臉。
上次見到的少年黑澤十七八歲,現在這位呢?
……好像和當前的黑澤先生差不多年紀?難道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嗎?
黑澤腹部受了傷,右手捂著,指縫間滲出猩紅的顏色,沿著手掌輪廓滴下來。他擺弄完手機,平靜地目視前方,再站起來往外走。
他似乎並沒有被傷口影響到,腳步依然穩而輕,走了幾步卻忽然回頭,目光精準地射過來。
北條夏樹驚得腳步一頓。
黑澤陣注視了他片刻,忽然又靠著欄杆坐下了。
暖色夕陽光映在他臉上,將那對冰涼的墨綠色眼珠照得柔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問:“是你嗎?”
北條夏樹不敢動彈。
“幫我拿煙。”黑澤對他說,“在左邊內袋。”
夏樹猶豫了半分鐘,朝他走過去。
而此時忽然起了陣風,掀起黑澤的銀髮與衣袂,煙盒就這麼突兀地落了地。
而黑澤的視線也從他身上移開了,將煙盒撿起,動作熟練地磕了一支。
黑澤陣銜著煙,目光散落在空氣裡。
片刻後,他忽然啞聲笑了:“不是說,再也不回來了?”
“走的時候,又一句話也不留。”他語氣淡淡,“……過去兩年了。”
北條夏樹意識到,對方並沒有與自己說話。
……他似乎在和隱沒於空氣裡的、不知名的人交流。
那個人曾經放過狠話,說再也不會和他見面,卻又在這時悄悄回來探望故人。
黑澤陣探進自己的領口,勾出一根銀質細鏈,並把它輕鬆拽斷,將鏈上懸著的素圈取下來。
相當簡單的款式,戒圈外側有幾道不甚明顯的劃痕。
“我會死。”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將戒指往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推,“這裡馬上就會變成廢墟。”
黑澤陣闔目,似乎在捕捉融化在風裡的回答,然而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