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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夜叫她問,逐晨真問了,可是他卻沒有回答。那神情,似乎是在斟酌著怎麼措詞才能將她滿腦子熱意給澆下去一點,讓她好好想清楚這荒謬的因果。
他不拒絕、不指責,說明已是極大的動搖。逐晨壯起些死皮賴臉的膽子,硬著頭皮,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寥寥雲喜歡下雨,可是我不喜歡,我……我那個、喜歡誰,你知道吧?”
那麼短的一句話,也能嘴瓢兩次,逐晨無奈咋舌一聲,懊惱地閉上眼睛。
風不夜看著她那張活潑生動的臉出了神。
世上人他多是嚮慕敬仰,其中少不得的是畏懼。
他輩分高,自他年少成名起,與他同齡的修士見到他便要鞠躬敬禮,不敢抬頭直視。長輩他也多是倚重客套,彷彿他生來就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能叫人望而生畏,唯一要務只有修煉得道。
因此他說話做事跟著老練起來,總是要想得很遠,喜歡將所有的安排都顧慮周全。
他半天才開口道:“如果我……”
他想把未來的利弊與逐晨說清楚,一切或許並不如她想得那麼順遂,往後不要因此傷心。可才剛說了這兩個字,逐晨似有所感,臉色“唰”地白了下來,拒絕之意明顯。
風不夜未出口的打算在嘴裡滾了一圈,隨她意願換了一句:“人言可畏,你如果不怕人說道……”
“這有什麼好說道的?”逐晨吐出口氣,無所謂地笑說,“你瞧瞧如今魔界界碑碎了,他們都不大關心,還照樣吃吃喝喝、玩樂說笑。我做的又不是什麼能叫天塌下來的大事,他們想說道什麼?何況朝聞是我的地盤,誰若不高興,自己走唄,我會強留著他們不成?”
風不夜見她的確,毫無顧慮,像是個不會為這種俗世困擾的人,心中的煩躁與憂慮跟著消散不少。
逐晨從袖中甩出一道紅色的劍穗,掛在手指上,在他面前晃動,似是要提醒他先前的不講道理。
那劍穗尾端的流蘇,原本已經有了磨損,線條有些許毛糙,被逐晨梳理過後,又變得整潔光滑。
風不夜還以為她生氣後會將東西丟了,不想竟還好生存放,微微笑道:“瀚虛劍不是在你那裡嗎?”
逐晨表情裡有點得意,眼睛光彩靈動,說:“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她將長穗下方的流蘇給拆了,只留了上面的紅繩結,再從自己身上摸出塊淡青色的玉佩。
這玉佩她長久佩戴,摸在手裡都覺得裡面有了自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