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再抱你一次 (第4/3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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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都沒有原因的,你是醫生,也該知道,很多病都是沒有原因的。”
“但我會盡力醫好它。”
“我無藥可究。”我衝入大廈,頭也不回,他一定很失望。
我沒有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有找我。
三天之後,我到新加坡公幹,在酒店房間裡,思念的人,竟然不是林方文,而是他。
一九八九年十月,我只身離開香港往新加坡公幹六天回來了,走出接機大堂,一個人在遠處向我揮手,是徐起飛。那一刻,我不想再失去他。我並不意外,在飛機上的三個小時裡,我一直想,他可能會接我。如果註定他是我的,他會接我。
他吻我的臉,說:“我很掛念你。”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我裝著很意外的樣子。
答案一如我所料,他打電話到我公司,公司裡的同事說我去了新加坡,他於是打聽我回來的日子和飛機班次。離開前,我沒有要求同事替我守秘密,並且把航機編號貼在壁布板上。
在車上,我們熱吻,他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消毒藥水味道,是一種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許多病,是沒有原因的。”他對我說。
“我不明白。”
“所以,不用告訴我,你為什麼改變主意。我也不打算告訴你,我為什麼喜歡你。”他說。
車子穿過海底隧道,又穿過香港仔隧道,向深灣駛去。
“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問他。
“卡薩布蘭卡。”他說。
那是我和林方文共度兩個除夕的地方。
他見我猶豫,問我:“你不想去?”
“不,不是的。”我也想看看那個地方。
到了深灣俱樂部,原來卡薩布蘭卡已經結束營業了。
“真可惜,這是一個好地方。”他說。
“是的。”我說,“這裡曾經是一個好地方。”
我以為是我和林方文完了,原來卡薩布蘭卡也完了。一間餐廳也為我們的愛情憔悴落幕。
“我們駕車到別的地方去。”他說。他扭開車上的收音機,電臺剛好播放《明天》,跟我有明天的,已不是林方文。
“這首歌很動聽。”他說。
“歌詞是我從前的男朋友寫的。”我不想再隱瞞他。
他不作聲。
“你知道?”我問他。
他微笑。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