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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掌。
木條分崩離析,周翡只覺一股陰寒的掌力自她肩頸大穴湧入,內府巨震,嗓子眼裡頓時冒出了腥甜氣息,然而與此同時,身上另一股內息突然自行轉流。
周翡當時沒細想,含怒回手一刀,這一刀是“破雪刀”中“山”一式,中正厚重,她使得中規中矩,此時卻不知為什麼,帶出了說不出的肅殺之氣,比她以往動刀生生快上了三分。
九龍叟本就是欺負她年幼真氣淺薄,不料這一掌掃過去,非但沒能傷她,卻彷彿逼出了長刀的兇性,他愣是沒敢硬抗,倉皇退開兩步,手持短劍護在胸前,如臨大敵地盯著周翡。
原來周翡雖然從段九娘那裡機緣巧合之下收了一股枯榮真氣,卻到底沒來得及學會如何自由使用,她身上兩股真氣雖然相安無事了,卻並未合而為一,有點各行其是的意思。這種古怪的情況,哪怕段九娘還在,恐怕也教不了她。
這股險些要了她小命的枯榮真氣一直沉在她的經脈中,方才意外被九龍叟一掌激發出來。周翡筋骨稍顯細弱,不止一個人斷言她練破雪刀會事倍功半,可枯榮真氣卻又極暴虐,正好補了她的短。
枯榮真氣和破雪刀曾經相爭相鬥,而後陰陽兩隔二十年,不料在她身上通而為一。
周翡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九龍叟神色閃爍片刻,收了短劍,衝她拱拱手,客客氣氣地說道:“老朽不知姑娘是南刀後人,方才多有得罪,我等的恩怨既然與姑娘無關,那麼便多有打擾了,我們這裡大動干戈,這許多人,刀劍無眼的,難免誤傷。姑娘可以帶著你的……嘿嘿,那位朋友先走一步,來日有緣再見,老朽再給你賠罪。”
周翡:“……”
九龍叟方才還口口聲聲說住了店的就得連坐,這會又變成了“恩怨與姑娘無關”,聽見“破雪刀”三個字之後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見一時半會殺不不動,又變成了“不知姑娘是南刀後人”。
“嘿嘿”二字更是猥瑣無比,“朋友”從他嘴裡吐出來,簡直是從“月”到“又”都被玷汙了一遍,能一直蒙羞到倉頡始造字時。
周翡從未聽過一個人能在一句話裡塞這麼多屁,一時間歎為觀止,簡直不知該如何作答。
旁邊沉默了半晌的那廚子卻開了口,說道:“既然九龍叟發了話,小姑娘,你們能走就走吧,你們本就是無端被我牽連,實在抱歉。”
謝允雙臂抱在胸前,沒吭聲,倒先笑了起來。
周翡卻不留情面地說道:“腿長在我身上,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