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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前一天,文措給陸遠打了個電話。
彼時,陸遠正焦頭爛額地修改論文和著作。
文措站在窗臺前,看著腳下一覽無遺的江北,看著霧靄沉沉,江水如布。
“你在幹嘛呢?”文措很平淡地問。
“撰稿,不賺錢沒錢花。”陸遠自我調侃著,明明諸事纏身,還裝作平常的樣子。
“我寫了一份遺囑,把我名字底下的房子和錢都留給了你。”
陸遠以為文措在開玩笑,打趣地說:“你想用金錢腐蝕我的靈魂嗎?”
“對啊。”文措笑說:“所以以後你別再勸我別死了,我死了你能拿不少錢呢。”
陸遠笑:“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我都沒理由反駁了。”
“陸遠,我準備出發去罕文。”
文措毫無徵兆地這樣說。陸遠的笑聲戛然而止。
死一樣的沉默在電話裡展開。兩人都握著電話,許久都沒有說話。
這次輪到陸遠不甘心,陸遠問文措:“為什麼?”
文措輕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我想去罕文看看,去看看萬里。陸遠,我覺得還是愛著他。”
“……”
陸遠對文措的耐心和謙讓是絕無僅有的。以至於陸遠沒有任何徵兆結束通話文措電話的時候,文措都覺得有幾分傷心。
可文措明白,事情到了今天,只能走這一步了。
讀了二十二年書,也許一張學位證並不能證明陸遠的價值,陸遠在文措心裡就是最好最好的“治癒專家”。
可該他的就是他的。不能因為她的存在剝奪了他原本該得到的東西。
這是最快最簡單的路,文措告訴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離開江北,文措的行李簡單到文媽媽都有些擔心。
“你帶這麼點東西,夠嗎?”
文措將拎包臨近後備箱,“夠了,我帶了很多吃的和水,路上死不了。”
“又胡說八道。”文媽媽哭了。文措上前抱了抱她,“媽,我走了。”
對於媽媽的依依不捨,她早有預料,轉過身,狠心地不再回頭看她。
就在她開啟車門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從文措車後鑽了出來。
他熟練地開啟文措的後備箱,把他的包塞了進去,然後自主自如地走向了副駕駛。
文措以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