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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鎖不太長,若她躺在床上,差不多夠她側躺在床榻內側,稍稍蜷腿。而若下床,因這鎖鏈另一端拴在床邊一角,向外延伸倒也可讓她活動幾步。
她仔細張望了一下四周,殿中陳設好像因此改了格局。屏風被置在了緊鄰床尾的地方,方便她去更衣或出恭。
他為什麼要這樣呢……
她蹬了蹬腳,厭惡這鎖鏈,更厭惡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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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整日,她不知道他去忙了什麼。但他在入夜時分又到了她這裡,進殿前先徑自去湯室沐浴過,入殿時只穿著寢衣。
宮女早一刻已將床幔放下來,顧燕時見她們這樣,就猜到他來了。
她於是坐起身,屏息等著,隱約聽到腳步聲,她就伸手揭開了幔帳:“蘇曜。”
她直呼他的名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的腳步一頓。
她另一隻手也抬起來,舉至自己心口,他看到她手裡的剪刀,眸光一凜:“你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她道,“我有話問你,你若不告訴我,就別過來。不然……不然我們就自此陰陽兩隔,倒省去許多麻煩。”
她聲音柔軟,說出的話卻字字有力。
蘇曜沉息:“你問。”
她即道:“蘭月呢?”
“在詔獄。”他低著眼睛,“你不能見她。”
她的下一句話直接被噎住,薄唇輕輕一抿,改問:“你鎖著我,是怕我殺你?”
“不是。”他淡聲,“我說過了,我不怕你殺我。”
她下頜微抬:“那為什麼?”
“怕你走。”他道,“大正教那些人,或許會來救你。”
我跟他們沒關係!
顧燕時自知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索性省去,又問,“這樣細細一條鎖,鎖得住麼?他們行走江湖,好用的兵刃很多吧,輕輕一劈就會斷了。”
她邊說邊放下剪刀,明眸仍盯著他,語氣真誠而疑惑:“蘇曜,你這樣自欺欺人,是為什麼?”
這是她想了一整日才想明白的一點點事情。
她不太清楚朝堂和江湖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她知道將心比心。她想了整日,越想越覺得他對她的舉動古怪,不止是信或不信的分別,而是她覺得他現下的這一切安排都沒有道理。
“一定要這樣麼?”她慢慢挪到他面前,抬頭望著他,“你若恨我,就殺了我;若喜歡我,就好好待我。現在這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