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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一聲接著一聲,帶著沙啞,無比壓抑:“你是皇帝,我怎麼敢喜歡你呢?”
言及此處,傷心事再度觸及心底,她伏進臂彎中蹭來蹭去,竭力將淚水抹淨:“我爹孃……我爹孃都不喜歡我!沒有人喜歡我,我怎麼還敢喜歡別人……嗚嗚嗚嗚嗚……”她哭得昏天黑地,手突然伸過來,抓在他的胳膊上,“蘇曜——”
她似乎想湊近些與他說話,卻身子一傾,險些栽下去。
“燕燕。”他忙將她扶住,她的手攥得更緊了些,雙目迷離地抬起眼睛:“你別管我了,好不好?”
她銜著笑,笑容在酒氣浸染中愈發失魂落魄:“我爹孃……我爹孃不是什麼好人。弒君是……是死罪啊,你該殺了我……才對。”
她說及此處,驟然脫力,又要往下栽去。他勉力扶著她,她的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向下滑,他只得站起身,用自己的身子擋著她,讓她坐穩在椅子上。
她於是只得向後仰去,仰面靠著椅背。因他站著,他們正好又四目相對。
她仍自沉醉地笑著,擺一擺手,姿態大度:“你別為難,我願意……給先帝殉葬。不用另外修墓,是不是會好辦許多?”
蘇曜呼吸凝滯,別開眼睛緩了半晌,強笑:“你胡說什麼,不怕先帝了?”
“不怕了!”她斷然。聲音甚至有些興奮,還張牙舞爪地想站起來。
他按著她坐回去,她的興奮依舊寫在臉上:“我想過啦,先帝……先帝再可怕,也死啦。死人不會比活人更可怕。”
蘇曜望著她的笑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久之前,在去白霜山的路上,他拿殉葬的事開過玩笑,她聲音輕輕地說,她不怕給他殉葬。
現下,她卻覺得他比先帝更可怕。
他如鯁在喉,她怔了怔,恍惚更甚了一陣,笑意轉而更濃起來。
“嘻嘻——”她眉開眼笑地伸手,好像想夠他的臉,但他太高,她又沒力氣起來,便夠不到。
夠不到,她也就算了。
她仰在椅子上,思緒渙散地品評:“你長得真好看。”
“……”蘇曜沉了沉,“你也好看。”
“你長得像……像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她迷迷瞪瞪地說著,蘇曜心頭一緊。
她神情變得認真,擰著眉頭思索了半晌,繼續說下去:“是我……我上輩子認識的人。哈哈……你知道嗎,我上輩子是太妃,後來……後來新帝登基,我這個庶母跟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