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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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莫及。
她仰頭大笑三聲,轉眼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翌日照例到杜府服侍姨母,晚上回府令人做駝蹄羹。
香濃羹醯佐以波斯酒肆買來的三勒漿,當真是神仙才能吃到的美饌。
酒足飯飽之後,她到浴斛裡沐浴,本來好好地絞著絁巾,腦海中冷不丁冒出兩個字:“不娶。”
呵。她立時壞了興致,繃著臉把絁巾扔回水裡,力道大了點,水花全濺到浴斛外。
白芷和碧螺溜到一旁竊竊私語:今日娘子不知因何事生氣,一整天腮幫子都鼓鼓的。
笑話!她心情明明好得很,她不緊不慢穿上衣裳回房,可直到歇到床上了,脊背上還有一種極不舒服的癢感。
這份癢不在骨也不在皮,若是伸到後面去撓,未必找得到地方,可若是不去管,時不時又會冒出來癢一陣。歸根結底一句話:不痛快,渾身都不痛快。
這種不痛快的感覺持續了三天之久,久到她琢磨著做點什麼找回場子了,就在此時,姨母的病情驟然加重了。
她不眠不休侍奉藥石,本指望姨母身體好轉,不料越治越差。
醫官們個個束手無策,姨夫和表弟憂心如焚,她情急之下給父親送信,說前頭請的醫官全無用,求他儘快想辦法。
自從阿孃去世,她因深恨父親從不與他寫信,接連幾回求父親,都是為了姨母的病。
她不想姨母死,阿孃早早走了,幸有姨母和表姐悉心照料她,要是連姨母也走了,她豈不是又會變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父親果然趕回了長夜,並在當夜請到了尚藥局的餘奉御私底來診脈,可惜還是晚了,姨母的病損及了根本,拖了這些時日,已是醫石無用。
姨母走的那晚,姨夫和表弟在棺槨前哀哀痛哭,她木然跪著,心知哭也沒用,五歲時就已嘗過這滋味,哪怕她哭得撕心裂肺,母親也只是無聲無息地躺在棺槨裡。
記得母親去世那晚,她站在靈堂裡,用小小的手拍打冷冰冰的木板。
“阿孃,阿玉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阿孃,阿孃起來看看阿玉。”
府中太亂,她趁下人們不注意爬上了棺槨,母親身著盛裝,鬢邊貼著花黃,安靜柔美的面龐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她笨拙地爬進去,衝母親伸出胖胖的胳膊:“阿孃,抱阿玉睡覺覺。”
母親不理她,她小聲啜泣,把自己的腦袋貼到母親胸前,握緊小拳頭說:“阿孃別生氣,阿玉乖,阿玉幫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