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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屏抬起眼皮瞥向他,只見陳籌的目光在石臺的某處停頓許久,彎下腰摸了摸,又有些慌亂地直起身,朝張屏笑笑。
張屏沒吭聲,待陳籌轉身時,他仔細看了看陳籌方才碰過的地方。
那裡刻著一根樹枝,四片葉中,掛著三顆杏果。
從鄉間回到縣衙,天已黑透了,張屏吃了晚飯,早早睡下。次日,他一直沒看見陳籌的蹤影,到了晚上吃飯時,陳籌方才出現在飯廳裡,眼周掛著兩個黑圈兒。
陳籌臉上的黑圈一天天重,神色一天天恍惚,連飯桌上的紅燒蹄膀都不能振奮他的精神。
又過了三四天之後,張屏熬夜重審圖紙,耳邊突然響起撓門聲,他拉開門,陳籌一頭撞進來,抓住他的衣袖。
“張兄,我真快瘋了。就算你當我瘋了,我也得跟你說說!”
張屏幫他拉了張椅子,倒了杯茶。陳籌接過茶杯,眼直直的:“張兄,我說我曾經偶爾到過一個地方,有一段奇遇,你還記得吧……”
張屏點頭,他當然記得。恐怕今科在京城的考生沒有幾個不記得。
陳籌張了張嘴,又合上,再張開,再合上,來回幾次後,從懷中噌地拉出一樣東西:“你看吧。”
張屏接過,有些意外。
是條紗帕,茜色,一角繡著一根杏枝,四片杏葉中,掛著三顆杏果。
陳籌張了張嘴:“這、這條紗帕就是她、她送給我的。”一臉煩躁地抓抓頭,“張兄,就算我跟你說了,可能你也當我是扯謊。”
張屏肯定地說:“不會。”拖著凳子,往陳籌跟前坐了坐,目光炯炯,“把那件事,再跟我說說。”
陳籌又抓抓頭:“唉,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怕你嫌煩。”抬起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張屏,“那我……簡單點說?”
張屏道:“詳細點。”
陳籌受到了他的鼓舞,坐直身體:“唉,詳細點的話,從哪裡講呢……也罷,就從那天我喝醉了酒開始講吧。就是兩年多以前的事兒。春上,我孃的一個姑媽死了,我娘小時候受過她照顧,跟她很親,就讓我去奔喪……”
那位姑奶奶做過寡婦,後又改嫁給了一個油販子,跟著油販子回了他老家撫臨郡的一小鎮子裡開油鋪。
鎮子小得可憐,比京城西大街的菜市場大不了多少,周圍都是窮苦村落,沒什麼像樣的地兒。陳籌在那裡憋得難受,弔唁完了,就想繞路到撫臨郡的州城去逍遙兩天。
小鎮子來往行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