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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樣一句話。
其實也就是小半年前的事,但這半年間人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讓她覺得昨天好像已經很遠很遠。
人生會繼續,明天會一點點變好,但時間永遠只有一個方向。
她再也不會是金祿珠寶的千金大小姐,徐家再也不會有其樂融融同桌吃飯的一家四口,不會有她用退讓努力維繫的虛假繁榮。
徐翹壓壓酸澀的眼角,咕噥一聲“這什麼破路”,靠著程浪懶了一會兒,漸漸被窗外的景緻轉移了注意力。
她睡著之前,窗外還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現在這路卻越走越偏,周邊建築低矮下去,燈火也越來越稀疏。
徐翹坐直身板,趴向窗沿,心涼了半截。
程浪像明白她的心思,什麼也沒說,把她透著涼意的手揉在了掌心。
車子繼續七拐八繞地行駛了一段,車速漸慢,緩緩停下,司機轉頭道:“小程總,不好再往前開了。”
徐翹仰頭張望,看見一條寬度僅容一車通行的幽深小巷,因為橫七豎八地倒著幾輛摩托車,車子已經開不過去。
程浪點點頭,偏頭道:“裡面可能很亂,你在車裡等我。”
“都到這兒了,一起去吧。”徐翹看了眼黑黢黢的巷子,“你帶保鏢了嗎?”
“在前面。”
“那怕什麼。”徐翹一把拉開了車門。
初春深夜的新澤西溫度依舊是零下,徐翹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哆嗦,蹬了蹬腿。
程浪下車過來,替她攏好圍巾,把她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牽著她往裡走。
巷子雖窄,卻並不空蕩安靜。入口便利店亮著昏白的光,有顧客進進出出。再往裡,暗處角落,不知是誰扔掉了捏扁的易拉罐,激起“咣噹”一聲,緊接著有髒話響起,幾個聚在路燈下抽菸的男人鬨然大笑。
兩個互相攙扶著的白人女性偏偏倒倒地經過,腳步虛浮,高跟鞋聲音一深一淺,一不小心踩到躺在路邊的流浪漢,長長的巷子裡又響起一句髒話。
徐翹從前也算走街串巷的夜店熟客,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但那畢竟是在治安有序的繁華都市。
在這樣潦倒破敗的地方,看到這些高大的黑人白人三三兩兩蹲著吞雲吐霧,腳下隨意碾著星火奄奄一息的菸蒂,嘴裡放肆叫罵,說不發憷是假的。
不過這發憷,更多是替徐冽。
她實在無法想象,徐冽怎麼能在這樣的地方打工。
他曾經也是跟程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