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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書,再去找清單上備註的其他物件。
他對家中所有的佈置都熟稔於心。以往施妤不在意,通常用完隨手放,林奢譯緊接著都會規整地收拾起來,物歸原處,他甚至於斤斤計較,絕不接受任何一件有關於施妤的東西找不著。
然而隨著臨行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家中還是無可避免的空曠起來。
雖然施妤沒覺得哪裡少了——可林奢譯堅持說——確實是少了。比如電視櫃上原本六個一套的小擺件,就只剩五個了。他放了一個在施妤的行李箱裡。
知遙安靜地看上一會兒。
林奢譯便耐心地放慢了動作,一步步教她怎麼打十字結。
知遙努力地記,突然道:“我沒有跟姨姨說希望她留下來的話。”當她得知施妤要走的訊息,她傷心又難過,追問著“為什麼”,但她沒有說“不要走。”
林奢譯應了聲。
這也是他在去陽霽家接知遙前,兩人約定好了的事。
“姨姨一定要走嗎?”
“……”
知遙心裡還是有一絲希冀的,她不由期待地看向林奢譯:“你也留不下她嗎?”
林奢譯手裡的動作頓了一瞬。
他想說:留不下。
但動了動唇,他沒說出話來。
知遙眼裡的光芒暗淡下來了,自顧自地說:“我不希望姨姨離開。”
“我……”
林奢譯不自覺抓了下衣領。如觸電般,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後,立刻又鬆開了手。只當領口錯移時,他身上那些猙獰扭曲的抓痕,才會漏出來一星半點。
——真的沒辦法留下施妤了嗎?
他逼迫地不去想答案。
——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行嗎?
林奢譯想說:不行。
但其實他是知道的。
他不僅知道,還如奉邪典般,曾經一筆一劃地往他骨血裡篆刻,刻在心肺上,在一呼一吸間滲出珠珠血跡,鮮活著,隨一呼一吸間的疼。
恍然間,林奢譯彷彿又回到了那間密閉的監獄會客室裡。
他隔著一層探視的防護玻璃,看向被鐐銬束縛著的祝沁瀾。祝沁瀾在笑,她心滿意足地高舉起雙手,對照著白熾燈,反覆欣賞手上沾染過的血跡。
只當她視線一轉,與他對視,場景在一瞬間被調轉,被判入獄的人變成了他!
林奢譯感覺指尖溫熱。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