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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有很多禮節和過場,郭紹透過問人摸索處事,諸事十分繁鎖;加上在大名府正遇到端午節,確實夠他奔走應酬的。
郭紹的目標只是娶符二妹,但許多天來連符二妹的訊息都沒有,全和那些相干的不相干的人打交道。忙活過來,他都快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幹啥了,像是上了流水線的機械一樣被迫地團團轉。
及至五月中旬,總算千呼萬喚地把符二妹從衛王府接出來。但照樣看不到人,她在前呼後擁的轎子裡。
隊伍浩浩蕩蕩,郭紹騎馬而行,身上掛著躲紅綢扎的大紅花,時不時回頭看那裝飾喜慶的大轎子。陰曆五月間,天氣已經很炎熱,天氣一晴豔陽當空,郭紹那出汗的腦門在眼光下反光。他只覺得暈乎乎,精神恍惚只覺得這一切好像很不真實一樣……大概是因為對自己的妻子瞭解太少,完全不熟悉。而且這陣子的折騰,根本和符二妹沒多大關係。
符二妹若不是上元節胡鬧,郭紹連面都見不著;饒是現在,對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正月時的見面。他不知道符二妹而今是作何感想,一切都靠猜測。二人的關係完全不像要結婚的地步,郭紹至今仍不清楚應該如何與她相處。
郭紹在路上一番揣測,想起年初她丟下的絲巾,心下判斷符二妹應該接受了自己,否則不可能留下她的隨身之物。
但這種接受,只靠匆匆見面的一點好感支撐、脆弱單薄得就像一張紙……所以聯姻才需要這麼多人參與、搞得如此麻煩,藉此來造勢穩固雙方的關係麼?
郭紹總覺得有點玄乎不穩當,說不清為啥有種患得患失般的直覺,只能暗自說服自己:這麼多人都參與、知情,反正符家沒法再反悔,符二妹算是已經被我搞到手了!
……一大幫人走得很慢,十天才到靠近黃河,大夥兒下午就在驛館歇下,因為在往前走等到晚上就會面臨前不折村後不著店的窘境。
郭紹進了房間,便把身上的紅花給取了下來,只覺得渾身都是汗,那紅花已經被路上的塵土弄得髒兮兮十分難看。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用黑紗遮著小半張臉的人走到了郭紹的門口,郭紹轉頭看時,頓時認出她是“玉清”,符二妹在上元節時身邊帶的人、把名字給她共用的隨從。但這娘們忽然出現在郭紹跟前,叫他頓時感覺非常不舒服。
白得毫無血色的面板,好像從來沒見過陽光似的;而且在這種喜慶的時候半張臉還用厚厚的黑紗遮著、左眼都看不見,十分不應景,叫郭紹渾身起了一陣寒意。據說以前的婚禮顏色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