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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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人在極渴的時候臆想著一杯水,即使你告訴它水裡有穿腸劇毒,他也會叫囂著想要把它喝個底朝天,只要它出現在自己面前。
等到他下定決心去敲她的門,卻得知她接受了小根的邀請,跟一大幫同學到小根山區的家裡去玩,這一走,就去了八天。
司徒玦回來時帶了一揹包山裡的玩意,這些姚起雲不稀罕,她也不打算跟他分享,要找也得找個志同道合的。吳江出入司徒家變得頻繁了,好幾回,姚起雲從公司回到家,就看到他們兩人並在一塊研究裝蟋蟀的漂亮竹籠,頭都快碰到了一起。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眼不見為淨,枯坐看書許久,忍不住再開門出來,驚覺他們轉戰到了她樓上的房間,竟然有一兩次還關著門。
姑姑私下裡都說,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姚起雲討厭聽這些,鬱郁地走開不肯接腔,可就連司徒叔叔在家目睹這一切,居然還能在客廳裡鎮定自若地看報紙,彷彿根本沒有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在眼皮底下發生。
起雲只得想著法子去敲她的門。
“阿玦,吃飯了。”
“阿玦,你媽問你要不要下來喝湯?”
“阿玦,昨晚上的報紙在不在你那裡?”
“阿玦,把你的快譯通借我用一下。”
起初她還冷淡地敷衍他,到了最後,連開門的打算都沒有,全當他是透明的,他泥塑一樣站在門外,偶爾會聽到他們壓低了的笑鬧聲。
誰不愛惜自己的尊嚴?姚起雲尤其如此,一如鳥兒愛惜它唯一蔽體的羽毛。可如果軀殼裡面都空了,他要羽毛來做什麼?
他也想,吳江跟她就是“哥們”,是好朋友,斷不會生出情愫。然而他憑什麼下這樣的定論,房間裡的兩人,風華正茂,郎才女貌,怎麼就不能忽然對彼此動了心?即使他們心中都曾經住著別人,可誰又知道過去會不會只是一時頭腦發昏的迷戀。
起雲希望跟司徒玦劃清界限,彼此保全的時候,用過“迷戀”這一論據,而今他害怕這個詞,當她激情退去清醒過來,他卻還困在裡面走不出去,這個認知讓他手腳發涼。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賤得很,怪不得她看不起,可人最大的劣根性不就在於堅信並且不懈地去追求自己認為正確的一個結果,實現了之後卻發現那結果遠非自己所能夠承受。
姚姑姑也看出了侄子和司徒玦關係的轉變,以及他低至谷底的低潮。起雲和司徒玦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認過他們的關係,姚姑姑當然也不例外,可她不是傻子,他們裝著樣子瞞過了精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