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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秀姑各端了一支快槍,一齊拿著平直,向了那五個匪人瞄準。他們果然不動,李二疙疸垂手直立微笑道:“朋友,你們是哪一路的?有話好說,何必這樣。”壽峰道:“我們不是哪一路,不要瞎了你的狗眼!你們身邊的兩支快槍,我都借來了。你們腰裡還拴著幾支手槍,一起交出來,我就帶著人走。”說時,將槍又舉了一舉。
李二疙疸一看情形不好,首先就在身上掏出手槍來,向地下一丟,笑道:“這不算什麼,走江湖的人,走順風的時候也有,翻船的時候也有。”接著又有兩個人,將手槍丟在地下。壽峰將槍口向裡撥著,讓他們向屋犄角上站,然後只一跳跳到屋子中間,將手槍撿了起來,全插在腰裡板帶上,復又退到殿門口,點了點頭,笑道:“我已經知道你們身上沒有了槍,可是別的傢伙,保不住還有,我得在這裡等一等了。”說著,將身上插的手槍,取出一支交給秀姑道:“你帶著樊先生先下山,這幾個人交給我了,準沒有事。”
秀姑接了手槍,將身子在家樹面前一蹲,笑道:“現在顧不得許多了,性命要緊,我揹著你走吧。”家樹一想也不是謙遜之時,就伸了兩手,抱住秀姑的脖子。她將快槍夾在脅下,兩手向後,託著家樹的膝蓋,連蹦帶跑,就向前走。黑夜之間,家樹也不知經過些什麼地方,一會兒落了平地,秀姑才將家樹放下來,因道:“在這裡等一等家父吧,不要走失了。”
家樹舒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性命是自己的了。抬頭四望,天黑星稀,半空裡呼呼的風吹過去,冷氣向汗毛孔裡鑽進去,不由人不哆嗦起來。秀姑也抬頭看了一看天色,笑道:“樊先生,你身上冷得很厲害吧,破大襖子穿不穿?”說著,只見她將身一縱,爬到樹上去,就在樹上取下一個包袱卷,打了開來,正是三件老羊皮光套子,就拿了一件提著領,披到家樹身上。家樹道:“這地方哪有這樣東西,不是大姑娘帶來的嗎?”秀姑道:“我們爺兒倆原各有一件,又給你預備下一件,上山的時候,都系在這樹上的。”家樹道:“難得關大叔和大姑娘想得這樣周到!教我何以為報呢?”秀姑聽了這話,卻靠了樹幹,默然不語。
四周一點沒有聲音,二人靜靜的站立一會,只聽到一陣腳步響,遠遠的壽峰問道:“你們到了嗎?”秀姑答應:“到了。”壽峰倒提著那支快槍,到了面前。家樹迎上前向壽峰跪了下去;壽峰丟了槍,兩手將他攙起來道:“小兄弟,你是個新人物,怎樣行這種舊禮?”家樹道:“大叔這大年紀,為小侄冒這大危險來相救,小侄這種感激,也不知道要由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