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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回西山去,對外就說我的病復發了,到醫院去了。”家樹道:“我並不是說沈國英這個人怎麼樣……”何麗娜笑道:“那麼你是不放心我怎麼樣啦?——這真是難得的事,你也會把我放在心裡了。”家樹笑道:“你還有些憤憤不平嗎?”何麗娜笑著連連搖手道:“沒有沒有,不過我為你安心預備功課起見,真的,我明天就到西山去。我不好意思說預備功課的話,先靜一靜心,也是好的。”家樹笑道:“這個辦法,贊成我是贊成的,但是未免讓你太難堪了。”何麗娜笑著,又嘆了一口氣道:“這就算難堪嗎?唉!比這難堪的事,還多著呢!”家樹不便再說什麼了,就只閒談著笑話。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門口有汽車聲,乃是伯和夫婦回來了。伯和走進來,笑道:“喲,你們二位還在這裡閒談呀?”何麗娜道:“出去看電影,趕不上時間了。”陶太太道:“何小姐不是說要回家去的嗎?”伯和道:“那是她談著談著就忘了。不記得我們剛訂婚的時候,在公園裡坐著,談起來就是一下午嗎?”陶太太笑道:“別胡說,哪有這麼一回事?”何麗娜笑道:“陶太太也有怕人開玩笑的日子了!我走了,改天見。”陶太太道:“為什麼不是明天見呢?明天家樹還不走啦。”何麗娜也不言語,自提了大衣步出屋子來,家樹趕到院子裡,接過大衣,替她穿上了。她低聲道:“你明天下午,向西山通電話,我準在那裡的。”說時,暗暗的攜了家樹的手,緊緊的捏著,搖撼了兩下,那意思表示著,就是讓他放心。家樹在電燈光下向她笑了,於是送出大門,讓她上了汽車,然後才回去。
有了這一晚的計議,一切事情都算是定了。次日何麗娜又回到西山去住。她本來對於男女交際場合是不大去了,回來之後,上過兩回電影院,一回跳舞場,男女朋友們都以日久不見,忽然遇到為怪。現在她又回到西山去,真個是曇花一現,朋友們更為奇怪。
再說那沈國英對何麗娜總是不能忘情,為了追蹤何麗娜,探探她的訊息起見,也不時到那時髦小姐喜到的地方去遊玩,以為或者偶然可以和她遇到一回,然而總是不見。在朋友口中,又傳說她因病入醫院了。沈國英對於這個訊息,當然是不勝其悵惘,可是他自己已經立誓把何麗娜忘了,這句話有夏雲山可以證明的,若是再去追求何麗娜,未免食言,自己承認不是個大丈夫了,所以他在表面上,把這事絕口不提。夏雲山有時提到男女婚姻問題的事,探探他的口氣,沈國英嘆了一口氣道:“那位講歷史的吳先生,對我說了:‘欲除煩惱須無我,各有因緣莫羨人。’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