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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地乘上出府的馬車,去了吟藝樓。這是她年前最後一次來吟藝樓,將昨夜突然靈感降臨時寫的新詞交給沅娘。
沅娘仔細讀了詞,有些詫異地打量著寒酥。她視線在寒酥戴著面紗的面頰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又移開,笑著說:“寒娘子最近心情不錯。”
“可能是快過年了。”寒酥彎眸。
頓了頓,寒酥又誠心接了一句:“知音難得,能與你結識真是幸事。”
沅娘受寵若驚,忙說:“寒娘子可別折煞我。我有預感,你的詞日後一定會流傳甚廣,天下知。”
這不是沅娘第一次這樣說,寒酥微笑著:“承您吉言。”
寒酥又坐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沅娘在這樣的地方討生活,看人眼色的本事自然有。她柔聲:“寒娘子有事不妨直說,但凡我能做的,自然盡力相幫。”
寒酥這才有些尷尬地開口:“想跟沅娘求一件東西。就是……那種藥。”
“啊?”沅娘沒聽懂。
寒酥眼下悄悄攀上一抹紅,遮面輕紗上邊也溢位一抹。她仍是有點難以啟齒。
沅娘細瞧著寒酥,卻突然懂了。她掩唇輕笑,媚意流轉地望向寒酥:“還以為是什麼貴重東西。那種玩意兒,我這裡好多種,寒娘子要哪一種?”
寒酥咬了下唇,道:“最烈的藥。”
寒酥與暮色同歸。
馬車在赫延王府府門前停下,她彎腰下車,就看見沈約呈立在一旁,正等著她。
沈約呈今日剛從書院歸家,他坐在馬車裡的時候就看見了寒酥的馬車。寒酥乘坐的馬車是府裡很常見的模樣,可翠微坐在車廂前,這才被沈約呈瞧出來。
寒酥福了福身:“三郎。”
沈約呈視線在寒酥臉上的面紗多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這次過了元宵節,我才再回書院。”
寒酥並沒有接話,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甚至不去看他。她並不想和沈約呈再有牽扯。她繼續往前走時,心中一動,藉著掖發的時候故意扯下了自己的面紗。
——她想讓沈約呈徹底對她熄了心思。
白紗緩緩滑過寒酥的面頰,如瓷似雪的嬌靨上,紅腫可怖的傷口直下。她半垂著眼,長長的眼睫投落柔和月彎,絕色與可怖的撞擊,是另一種一種隨時都要被風吹散的脆弱破碎之美。
沈約呈微怔之後,盯著寒酥臉上的傷口。
寒酥望向沈約呈,卻在他如沐春風的眸光裡看見寬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