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聲盡 (第2/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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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來陽夏,何等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再看看眼下,確實是六神無主可憐得緊。她喟然長嘆,“放你進去也不是不能夠,有一條你得答應我,只管說話,不許動她分毫。我就在外面聽著,你要是有半點不尊重,別怪我顧不得臉面,毀了你的基業。”
這話在他聽來是既難堪又無奈,像這麼被個外姓人警告,真是自打出孃胎以來頭一次。可是別無選擇,要見她,就得打這兒過。他忍辱道是,方穿過穿堂往後身屋裡去。
彌生還在對著那方雞血石印章愣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割捨不下,明明連人都放棄了,還留著東西做什麼?大約只是對往日的一點眷戀吧,畢竟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足夠留待下半輩子咀嚼回味了。
她撫了撫章面,無咎兩個字筆力雄渾,比那三體石經還要用心思。想起刻章的時候就覺得可笑,她的刀法上不得檯面,又很具有大無畏的精神,冒死刻了個叱奴,還刻得很糟糕。刀頭打滑挖掉了一捺,字都不成字,虧他還帶在身上。
她低下頭,慢慢把印章捲進帕子裡。不無遺憾地想,如果沒有那些算計,他們一路順風順水地走下去,該多叫人欣慰啊!可惜了,再無可能了。
她又去開屜子找她的金奔馬,那是她及笄的時候他送的賀禮。原先是一對,後來單拆了一個給她。她拎起那細細的纓繩細細打量,看著看著洇洇落下淚來。只恨自己記性好,不該記住的記得那麼清楚。站在那裡思量了一會兒,重又抖出印章放回原處。這些東西不該帶走,帶走了又要空自牽掛,於自己不利。
那麼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她撐住桌沿緩了陣子,轉過身準備離開,卻看見他掖著廣袖立在門前。
她吃了一驚,沒想到阿孃居然會放他進來。他又要做什麼?她戒備地看著他,“夫子有事?”
“你一定要這樣嗎?”他把視線調到案上,“我送的東西,一樣也不帶走?”
她嗯了聲,“你的東西都留下,我就不虧欠你什麼了。”
他走進來,走到她面前,“你從來不虧欠我,是我虧欠了你。”說著,試圖去碰觸她,“昨夜都順遂嗎?他有沒有為難你?”
她讓了讓,有些反感,“這與你有什麼相干?你也曉得他這個人,就是吃了啞巴虧都不言聲的。他是我見過的最善性的人,沒有為難我,可是我卻沒臉面對他。我原本坦蕩蕩處世,如今畏首畏尾,都是拜你所賜。所以請你離我遠些,算是顧念我了。”
他臉色灰白,氣得不輕,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