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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漂亮的月下鈴像肚皮裡裝了兩個頑皮的孩子,一會兒凸出一個腳印,一會兒凸起一個拳頭,菇傘隨著笑聲在光芒中微微搖擺,有如母親的輕撫。
氣溫漸漸升高,狹小的空間裡都是兩個人交纏的味道。傅杳杳聽到他平靜的心跳,在這不可多得與世隔絕的時刻,他不怒不恨,好像只是這芸芸眾生中平凡的一員。
她貼著他心口,突然有些悵然:“好想一輩子都住在這裡。”
沒有仙魔不死不休的爭鬥,沒有揹負的血海深仇,像碌碌無為的凡人一般寧靜地過完這一生。
百里貅嗅著她頭髮,很平靜地說:“等我殺完最後那幾人,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以前他想要毀滅一切,什麼無不無辜,在他眼中不過都是死物。可如今他已經見識過人間的裊裊炊煙,仙門的純真忠義。
她喜歡這個鮮活的世間,他便為她留下來。
識海里那股無法消亡的仇恨似乎感受到他的想法,不甘心地咆哮起來。可慢慢擴大的那片綠洲堅不可摧,它被逼得一退再退,只能不甘心地盤旋在僅剩的邊緣之地。百里貅站在這綠洲邊緣,冷笑看著它扭曲掙扎,卻再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穆音的仇恨從來不是他的仇恨。
她想要三界為她陪葬,忘了這世上還有深愛她的人。
傅杳杳突然問:“穆音還有親人嗎?”
當年的仙靈根天才,仙試魁首,如此風華絕代的人物,不可能沒有背景,至少,她的師門呢?
百里貅埋在她頸窩,像睡著了一樣,聲音很淡:“穆音的父母曾是玉鼎派的掌門,後來穆音突然消失,他們遍尋三界都沒有找到女兒的蹤跡。彼時恰逢穆音母親渡劫,因痛失愛女,她心神不穩,天雷落下之際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了。”
傅杳杳心頭一酸,想到那位因為女兒失蹤無法再維持修為渡劫的母親,差點落下淚來:“那、那穆音的父親呢?”
“穆卓義痛失妻女,他一夜白髮,修為驟降,差點走火入魔,從此退隱閉關,不再過問世事。”
傅杳杳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仙門典籍:“我記得,玉鼎派如今的掌門叫穆逍,他是穆音的哥哥嗎?”
“他啊……”百里貅幽幽笑了一聲,傅杳杳從那笑意裡聽出冰冷的殺意:“他是穆卓義的養子,穆音的義兄。”
穆逍這個名字一出,識海里那股滔天恨意再次失控,咆哮著在識海橫衝直撞。
百里貅閉上眼,將這股被影響的憤怒殺意